「另外,你說你肚子裡懷了孩子,就一定懷了孩子麼。」
「誰知你是不是存了歹念,想要趁機訛我一回。」
真是極品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鳳西爵從來不屑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便扶著姜歲歡朝甲板處走去。
那女人被漠視了,氣得罵罵咧咧,一臉的不甘。
這場變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件,鳳西爵和姜歲歡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世界之大,什麼奇葩都能遇到。
因著這種小事與人口角,姜歲歡也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慢慢走出一段距離,姜歲歡感覺有一雙躲藏在暗處的眼睛在注視自己。
這艘能容納百餘人的客船一共有三層之高。
她和鳳西爵所在的位置在客船的一層,而那股不明視線卻來自高處。
猛然回頭,姜歲歡朝客船三層看去一眼。
一抹紅色身影驟然消失。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眼,姜歲歡還是發現了對方的蹤跡。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看不出真實年紀的女人,一身紅衣,容貌絕美。
她高高站在大船三層的欄杆處俯瞰船甲板這邊發生的一切。
當姜歲歡朝對方望去時,那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雖然姜歲歡與對方隔出了一段距離,紅衣女子走開時,仿佛留下一抹余香。
那香味甜膩中夾著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怪異。
當她想進一步確認這是什麼味道時,僅存的余香,在海風的吹擊下消失無蹤。
「歲歲,在看什麼?」
鳳西爵察覺到姜歲歡並沒有聽到自己講話,才發現她的目光一直在往高處凝視。
收回目光,姜歲歡說:「剛剛有人在三層位置看著我們。」
鳳西爵警惕地朝高處張望,那裡此時一個人都沒有。
他對姜歲歡的直覺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能引起歲歲對那人的注意,對方一定不簡單。
收回目光,鳳西爵問:「認得麼?」
姜歲歡搖頭,「臉生,也許是我多心了。」
風浪過後,海面逐漸趨於平靜。
之前那場小風波,仿佛從未發生過。
船快靠向岸邊時,客人們陸陸續續等待上岸。
一個穿著體面的中年男子朝鳳西爵這邊走過來,臉上還掛著客氣的笑容。
「聽幾位貴客的口音,是從北邊來的吧?只是不知此次來炎島,是遊玩賞景,還是購買藥材?」
「實不相瞞,我這是艘客船的船長,每天都要帶著客人往返於南陸和炎島之間。」
「方才海上起風時,多數客人被嚇得不輕,唯有幾位神色淡定,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幾位貴客看著面善,如不嫌棄,交個朋友。」
「炎島和南陵兩地我都熟,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在下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出門在外,尤其是自己不熟悉的地界,鳳西爵很少主動招惹是非。
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誰也不知道哪個看似普通人的背後,藏著怎樣深的背景。
除非利益受到威脅,不然真沒必要引起爭執。
眼前這自稱船長的男人,他己和歲歲穿著打扮這麼低調又不起眼的情況下還能喚出貴客二字。
說明他閱人無數,眼睛很毒,至少不會被偽裝出來的外表所欺騙。
這樣的人,鳳西爵自然也不會低看他一眼。
將手搭在姜歲歡的肩膀上,鳳西爵故意嘆了一口氣。
「我與妻子成親已有五載,她這肚子始終沒什麼動靜。」
「請了郎中上門看診,給出的結論五花八門。」
「月前遇到一位神醫,開了副方子,說是吃了之後就能懷上。」
「但方子上的藥,各大藥鋪都買不到,只能來炎島這邊來碰碰運氣。」
成親五年?
肚子還沒動靜?
鳳西爵這開口就扯謊的本事,可真讓姜歲歡對他刮目相看。
不過兩人經過一番易容裝扮,所展現出來的容貌和年紀,比實際要老了幾歲。
如果不以夫妻相稱,倒是會引起旁人的猜測。
船長聽了哈哈大笑。
「若為此而來,幾位倒是來對了。這炎島,最不缺的就是神方秘藥。」
船長是個熱心腸,不厭其煩為兩人介紹島上的情況。
比如哪家藥鋪價位公道,哪家飯莊的廚子手藝好,哪條街道到了晚上比較熱鬧。
「如果幾位客人信得過我,我推薦你們幾家客棧,環境不錯,夥計伺候得也周到,每年來炎島的回頭客,對這幾家客棧都是讚不絕口。」
鳳西爵也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不如說與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