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不說,我也有此意。那個充滿罪惡的地方,是時候有人來制定新的規則。」
鳳西爵心裡想的是,這些年,他暗中培養了一批私兵。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如趁機摸察這支軍隊的真正實力。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他家歲歲。
等攻下炎島,成了規則制定者,再將攻到手的那座島嶼送給她當禮物。
姜歲歡心裡想的是,她也養了一支私兵,是時候給他們一個磨礪的機會,正好拿炎島來練練手。
這件事,她暫時也不想告訴鳳西爵。
畢竟派私兵攻打炎島這件事,可能會觸犯到多方利益。
憑鳳西爵的性子,得知她的計劃後,定會不計代價的出手相幫。
這麼大的人情債,在她有足夠能力的情況下,暫時就不勞煩他了。
於是各懷遠大抱負的兩個人,就這麼默默止住了話題。
姜歲歡和鳳西爵偷偷離京趕去炎島一把火燒了人家的客棧和藥田時,坐上皇城司總指揮使位置上的容欽,最近日子過得可算是春風得意。
避免皇城司一眾下屬被自己牽連,鳳西爵一力擔下所有的罪過,保皇城司其他眾人不受責罰。
所以偌大的皇城司,只有鳳西爵一人被剝了官職,其餘人仕途不受影響。
穩坐皇城司第二把交椅的沈確,坐的依舊還是原來的位置。
容欽新官上任之後,很快便往皇城司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和心腹。
第一個被容欽針對的,正是沈確。
在官場混的人都知道,沈確是鳳西爵第一心腹。
過去那些年,姓沈的沒少替他主子干私活。
年前,還是禁衛軍統領的容欽因為嘴欠調戲了姜歲歡。
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姜歲歡是丞相府千金。
也不知道姜歲歡的另一個身份,是天機閣少閣主。
在他當時的認知中,姜歲歡只是被秦淮景逐出家門的小棄婦。
除了容貌長相還算驚艷,並無其他過人之處,因此調戲起來也沒什麼負罪感。
這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沒想到翌日從衙門口回府途中被人劫持挨了頓毒打。
容欽當時不知道暴揍自己的人是什麼來頭。
經過後來多方調查,才知道在背後下黑手的,是鳳西爵身邊的第一走狗沈確。
當容欽想找機會報復時,宮宴上發生的那起刺殺事件,讓他一夜之間跌落谷底,也失去了為自己討公道的先機。
真是風水輪流轉。
從未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沈確,有朝一日也成了他眼皮子底下的一條狗。
從前有鳳西爵給他當靠山,他還能狗仗人勢,狐假虎威。
鳳西爵現在自身都難保,曾經聽命他的這些狗腿子,還不是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
「沈確,你也別怪我做事無情。」
「三天了,你連一點眉目查不出來,皇城司要你這種蠢貨還有何用?」
皇城司總指揮使的書房內,容欽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沈確。
「不管從前這裡是什麼規矩,既然總指揮使的位置由我接管,從今往後,皇城司所有的內務,都得按我的規矩來。」
第428章 現在無官一身輕
容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京城近日奸細橫行,你身為皇城司的副指揮使,卻連一個可疑人物都沒抓到。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嗎?」
容欽不懷好意地說道:「玩忽職守,不務正業。」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你和你麾下的那些酒囊飯袋,因辦差不利,每人受刑一百軍棍。」
「挨罰之後,我接著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內,如果還是抓不到奸細,再罰一百棍。」
「什麼時候抓人交差,什麼時候才受刑結束。」
與沈確一同跪在此處聽候發落的幾名差役,一個個被氣得牙痒痒。
先不說一百棍砸下去會不會直接打死人。
就算僥倖活了下來,短短三天的時間,傷還沒好,哪來的體力去外面抓人。
何況奸細哪裡是那麼好抓的。
那些人擅長偽裝躲藏,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就隨隨便便去街上抓人,與暴力執法有何區別。
沈確面色冷沉地看向容欽。
「我受罰不要緊,連累我身後這些兄弟一起受罰,絕不答應。」
容欽嗤笑一聲。
「沒想到你這麼貪生怕死。」
沈確:「並非怕死,而是這樣死,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