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覺得我的決定過於草率,沒能顧慮到你的名聲。」
「尤其是你與姜家的關係,雖說明面上斷了親,但你的終身大事,姜家不可能袖手旁觀。」
「我原計劃著,明日與姜相商討一番,沒想到邊境一帶出了狀況,提親一事,恐怕要延後一些時日。」
「歲歲,你會不會怪我言而無信,不守承諾?」
鳳西爵很擔心姜歲歡忽然反悔決定不嫁。
就算兩人在廣平侯墳前磕過頭,只要儀式還沒走完,姜歲歡隨時都有資格抽身。
要不是他死纏爛打非逼她給自己承諾,也許到現在,這段關係還沒有挑明。
多日來的相處,鳳西爵也看出來了,在感情方面,姜歲歡不僅慢熱,還很無所謂。
她不愁嫁,也不恨嫁,要不是自己狂追不舍,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考慮嫁人的事情。
姜歲歡覺得鳳西爵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七哥,公務要緊,我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怪罪你。」
「至於你我成親一事要不要告知姜家知道,酌情待定吧。」
姜歲歡已經做好不再與姜家有交集的心理準備,但以她對姜家的了解,一旦涉及到了婚姻大事,姜家未必會袖手旁觀。
到時候,恐怕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避免鳳西爵覺得愧對自己,姜歲歡反過來也寬慰他。
「你先安心去忙自己的公差,我倆的婚事,擱一擱沒關係。」
「而且我也希望有朝一日成親那天,能夠得到四哥的祝福。」
「你離開京城這段日子,我會加速尋找四哥的蹤跡。」
「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還是希望有親人在場。」
「如今能被我視為親人的,便也只剩下四哥一人。」
從炎島回來後,姜歲歡一刻也沒忘掉去尋找白北麟的蹤跡。
可天下這麼大,想找一個人,且很有可能是想故意躲著她的人,又談何容易。
鳳西爵點點頭,「此次出京,我也會留意白四的下落。放心,他吉人天相,一定會如你所願逢凶化吉。」
留給鳳西爵的時間實在不多。
離開前,他不厭其煩的囑咐姜歲歡,自己不在京城的日子,要吃好喝好,照顧好自己。
不管遇到什麼麻煩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去皇城司找沈確幫忙。
也提醒姜歲歡,容瑾直到現在還對她賊心不死,他這一走,不知容瑾會不會又掀起什麼風浪。
總之那個人,華而不實,又慣會用花言巧語迷惑人。
讓姜歲歡一定保持警醒,切莫被容瑾那廝灌了迷湯。
經過鳳西爵添油加醋的一番詆毀,容瑾被他形容成了十惡不赦。
姜歲歡忍著笑意點點頭。
「放心吧七哥,我對容瑾,從未有過那方面的心思。況且國公府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得多想不開,才會跟那樣的家庭打交道。」
到目前為止,對每一個姓容的,姜歲歡都沒什麼好印象。
容瑾算是唯個沒那麼討厭,但也永遠都不會喜歡的容家人。
鳳西爵並沒有因為得到姜歲歡的再三保障而放寬心。
容瑾只是他找出來的一個藉口,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那個無名無姓無確鑿背景的神秘人。
但願此人這輩子都沒機會被他逮到。
若日後真有那麼一天,他不會讓那人逍遙的。
離開前,鳳西爵抱住姜歲歡,重重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他帶著滿腔不舍說:「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直到鳳西爵走得不見了蹤影,姜歲歡才抬起食指,碰了碰自己的嘴。
很好,不愧是霸道蠻橫的鳳西爵,居然把她的唇瓣親腫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分別,當他真的離開時,姜歲歡還是不可避免的對他生出了一絲想念。
好在大家都不是閒人。
鳳西爵忙,姜歲歡也忙。
忙著派人尋找四哥,忙著讓司辰各處打聽消息,忙著讓天機閣加速製造兵器的速度。
鳳西爵離開的第二天,姜歲歡去了一趟長公主府。
除了喝茶敘舊,還在長公主府和郡王府內布置了一些小機關。
鳳西爵離開之前有言在先,此次要去的是邊境一帶,路途遙遠,花費的時間也無法確定。
他不在京城這段日子,最擔心的只有三個人,他娘,他皇舅舅,以及他的未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