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多嘴之人亂嚼舌根,用添油加醋的方式對著外界到處宣揚。
明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私底下,那些中了招的閨閣小姐們,名聲早已經被傳臭了。
讓秦朝朝難以費解的是,隸部侍郎府明明是受害者,卻沒有受害者的自知之明。
秦朝朝通過自己的人脈將主謀的身份泄露出去,侍郎府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還獻出大筆錢財把那起事件的加害者請進府中好生款待。
這種沒腦子的行為,與引狼入室有何區別?
那天的事,容音直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可她腦子轉得不夠快,一時半會兒,沒搞懂秦朝朝為何會動此重怒。
「朝朝,你到底在氣什麼啊?」
容音是真的不理解秦朝朝為何在此大發雷霆。
隸部侍郎府的三小姐受害,與侍郎夫人給秦芷虞送禮有什麼必然關係嗎?
看著容音那一臉天真的愚蠢,秦朝朝能送給她的只有一記大大的白眼。
距護國寺廟會過去已有七天時間,僥倖逃過一劫的秦朝朝回府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家人講了。
得知女兒差一點就遭人謀害,榮王妃被嚇得連續好幾晚都沒睡好。
自從秦悠悠借運一事被榮親王和榮王妃知曉後,夫妻倆忽然轉了性,覺得這些年最對不起的便是膝下一雙親生兒女,於是想方設法對其彌補。
女兒這次逃過一劫,榮王妃打心底感激姜歲歡的救命之恩。
便讓女兒發帖子請人上門,她要當面感謝對方。
姜歲歡以手邊公務太忙為由拒絕了好幾次。
她是真的沒有空閒,並非故意駁了榮王妃的面子。
榮王妃不好強人所難,叮囑女兒,做人要知道感恩,姜歲歡救了她,這份恩情必須回報。
挑了個天氣晴朗的日子,秦朝朝再次約見姜歲歡。
一連拒了人家數次,姜歲歡也不好擾人雅興,便說今天下午有空,如果秦朝朝不嫌棄,可以來如意樓小酌幾杯。
秦朝朝當然不可能拒絕。
盛裝打扮,準備赴約時,容音登門榮王府,想約她去珍寶閣挑首飾。
秦朝朝哪有心情挑什麼首飾,便直接拒了容音的邀約。
看到容音被拒之後面露委屈,秦朝朝一時心生惻隱,就把這個拖油瓶也給帶到了如意樓。
好在姜歲歡是個大度的,對容音的到來也並不排斥,這才有了一場三人之約。
姜歲歡很有耐性地給容音解釋,「朝朝氣的是,侍郎府三小姐被毀了清白,她娘不但不替她討公道,還低三下四的把罪魁禍首請進家門,讓罪魁禍首為她那方面不太行的兒子治療隱疾。」
比起清白被毀的女兒,兒子能不能傳宗接代更為重要。
容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那日回府後,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事發經過告知了容瑾,還哭鬧著求容瑾把壞蛋全部抓進大理寺。
得知妹妹險象逃生是姜歲歡的功勞,容瑾心中自是感激,還派人送了厚禮回贈。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容音事後問容瑾為何不把賀初雲和趙櫻抓捕歸案嚴加審訊?
容瑾說:「我倒是想把她們抓捕歸案,證據呢?證據何在?」
容音理直氣壯地說:「要什麼證據,事發的時候我就在現場,我就是證據。」
容瑾被妹妹的無知氣笑了。
「即便你當時就在現場,能證明什麼?只要沒抓到現形,一切都是空談。就算我是大理寺少卿,也不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說抓人就抓人。」
容音為此氣悶了好幾天。
可再氣悶,也不能否認她哥哥說的都是事實。
是啊,她拿不出證據,所有的一切,都是姜歲歡的主觀猜測,無法成為呈堂證供。
容瑾沒告訴容音的是,他雖然明著不便調查此事,卻不會輕易放過罪魁禍首。
只要被他尋到機會,那些人一個都別想跑。
秦朝朝心中比容音還氣。
拉著姜歲歡抱怨了好一通,才將話題轉到了武昌侯府。
護國寺這起風波中,趙櫻的確毫髮無傷,可與之結盟的賀初雲就沒有她那麼好運了。
其他姑娘在藥物的影響下做出自毀清白的行為時,身邊要麼有母親制止,要麼有婢女嬤嬤從旁維護。
而賀初雲那日是帶著目的去的護國寺。
許是擔心害人的伎倆被身邊的婢女傳揚出去,出門時身邊一個人也沒帶。
賀初雲有這樣的擔心自是有跡可尋的。
武昌侯府的這位二小姐,是出了名的佛口蛇心。
連摯交好友都能出賣,身邊伺候婢女又豈能逃過她的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