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這時將煮好的茶水端了進來。
為幾位主子倒好茶水,九兒恭恭敬敬地說:「小姐喝茶,二公子喝茶,四公子喝茶。」
這話聽著沒什麼毛病,可仔細一琢磨,坐在桌邊的幾個人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姜敘白調侃白北麟,「我是二公子,你是四公子,按照這個稱呼排下去,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二哥?」
白北麟也忍不住笑了,「論年紀,我二人同齡,倒是在月份上面,你比我年長了些。若讓我叫你一聲二哥,情理上面也說得過去,畢竟我二人名字中都有一個白字麼。」
姜歲歡跟著笑鬧了幾句,又忍不住將話題往四哥過往的經歷上扯。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從她偶遇四哥直到現在,四哥看似回答了她每一個問題,但每一個問題都沒回答到點子上。
他好像在避重就輕。
更確切說,四哥在報喜不報憂。
她探過四哥的脈象,可以確定的是,四哥受過傷,且受的還是很重的傷。
經脈亂得一塌糊塗,整個人表面看著沒什麼大礙,其實早已破敗不堪。
可四哥對自身遭遇閉口不提,眼底明明都是倦意,卻還是掛著溫和的笑容,從在這裡與自己和姜敘白談笑風生。
看到四哥與二哥聊著過往,姜歲歡低聲吩咐了九兒幾句,讓她去熬些養身的湯藥,她得幫四哥將失掉的元氣補回來。
姜歲歡與九兒低聲說話時,忽略了一個小細節。
白北麟伸手去拿茶杯,杯子沒碰到,還險些把茶壺撞翻了。
姜敘白敏銳的發現了白北麟的不對勁,他的眼睛,剛剛好像失明了。
「白四,杯子在這。」
姜敘白好心將盛滿茶水的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並趁機打量白北麟的反應。
只一瞬,白北麟又恢復如常,這次精準地捏住了茶杯。
「抱歉,剛剛手滑,讓你看笑話了吧。」
姜敘白未再應聲,一雙如鷹般的眼,無聲地觀察著白北麟。
難道剛剛是他看錯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發現白北麟的視線出了問題。
交代完九兒要做的事,姜歲歡發現兩位兄長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四哥,剛剛怎麼了?」
姜敘白替白北麟解了圍。
「白四連日趕路來京,剛剛又遭殺手圍擊,他一定是累壞了。歲歡,先安排白四去休息,等他精神頭養得差不多,你兄妹二人再接著敘舊。」
經二哥提醒,姜歲歡才發現自己操之過急。
「二哥說得對,有什麼話,等四哥休息夠了再慢慢說。」
好不容易找到四哥,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輕易放他離開。
在姜歲歡的安排下,白北麟住進了她讓人收拾的房間裡。
兩兄妹前一刻還說著往事,下一刻,白北麟便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姜歲歡貼心地為四哥將被子掖好。
看到他睡著時,眉心竟然微微鎖起,便知道四哥睡得並不安穩。
輕手輕腳地在四哥房間中點了一支安神香,姜歲歡說:「四哥,安心睡吧,有我在,今後沒人再會讓你受傷。」
許是聽到了她的安慰,眉頭緊皺的白北麟,神情慢慢鬆懈下來。
沒一會兒,房間中便響起了微鼾。
悄無聲息的掩門離開,看到姜敘白正在外面站著。
他輕聲問:「白四睡了?」
姜歲歡點點頭。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多到她心情難以平復。
想到四哥那糟糕的脈象,就連睡覺時都在皺著眉,姜歲歡整顆心都揪揪起來。
她多災多難的四哥,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而卸下偽裝的姜歲歡,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悲痛,眼淚珠子噼哩啪啦往下掉。
看到妹妹驟然落淚,姜敘白一顆心也被攥得緊緊的。
沒想到他這無所不能的妹妹,竟也有如此脆弱的另一面。
從前的強大,難道都是她的偽裝?
被母親惡語相向她沒有哭,與姜家斷親她沒有哭,現在怎麼哭了呢?
「歲歡,找到白四,你該開心不是嗎?」
姜歲歡難過地抽咽了一聲。
「我害怕一覺醒來被人告知,今天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虛無,只是我的一場幻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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