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府周圍被安插了趙璟的眼線,這個時候要是回去,必會把姜雲霄給連累進來。
甩開一路追蹤的王府暗衛後,姜歲歡住進阿忍提前準備的客棧內。
整整一晚,姜歲歡的臉色都很陰鬱。
阿忍本來就話少,不像九兒那樣懂得開解自家小姐。
便以為小姐心情差成這個樣子,定是因為刺殺失敗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
「阿忍。」
嚼了兩口軟乎乎的白面饅頭,姜歲歡興致不太高的開了口。
「廣平侯府出事前,我曾去過一次雲城,在那裡結識了一個人,年紀虛長我一兩歲,方方面面都很優秀。我與他……」
姜歲歡很認真的尋了一個合適的措辭。
「脾氣相投,愛好也差不多,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彼此間有著一種天然的默契。」
「我們相識那段日子,都很聰明的沒有自報自己的真實姓名。」
「他告訴我的名字叫白澤,我告訴他的名字叫忘憂。」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就斷了聯繫,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與此人交集,沒想到……」
姜歲歡五指微微收緊,手中白白軟軟的大饅頭,竟被她捏成了一隻小麵團兒。
直覺告訴阿忍,小姐接下來給出的答案一定會讓她顛覆認知。
姜歲歡也確實沒讓阿忍失望。
「你猜得沒錯,當年那個叫白澤的男子,就是雁北王,趙璟。」
莫說阿忍覺得這個答案顛覆認知,姜歲歡此刻也有相同的想法。
過去那幾年,她從沒想過白澤的真正身份居然就是傳聞中的雁北王。
事實上,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被白澤捨棄下來的姜歲歡,便將此人封印在她記憶中的某個永遠都不想被打開的角落裡。
姜歲歡從不喜歡傷春悲秋,也懶得將大把時間浪費在回憶中。
一旦她發現那個人不值得她耗費一絲一毫的心神,會果斷捨棄,連被她回憶的機會都不配有。
要不是上次與鳳西爵出行,在索橋處出了一場小意外。
白澤這個名字,將被她無限期的封印下去。
沒想到,被她恨之入骨的雁北王趙璟,便是當年與她結緣之人。
趙璟就是白澤?白澤就是趙璟?
若非刀刃相接時迸出的火花讓她看到了趙璟的臉,姜歲歡也不會在失神之下錯失把趙璟腦袋砍下來的大好機會。
而且這種多年前是朋友,多年後變仇人的感覺,也讓姜歲歡心中陣陣犯嘔。
萬沒想到,爹娘和兄長之死,竟然會有白澤的手筆。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眼光不行,識人不清,連最起碼的忠奸好壞都辨不出來?
明明記得,白澤人品正直,守正不撓,是個與凡夫俗子完全不同的良善之輩。
否則也不會讓她高看一眼,甚至還願意編出一個假名與對方結為默契的夥伴,去無相門經歷了一次冒險之行。
姜歲歡自認自己看人的眼光從不出錯。
可白澤,確切來說是趙璟,竟讓她破了例。
遇到這種事,阿忍也不知該怎麼勸。
默默在心裡消化了一陣,阿忍問:「既如此,那雁北王,小姐還準備繼續殺嗎?」
姜歲歡一刻都沒有猶豫。
「殺!為什麼不殺?」
即使當年有過一場交情,姜歲歡的初衷永遠都不會變。
兩人之間結下的是殺親之仇。
白家人死於趙璟之手,趙璟的一雙弟妹也死於她姜歲歡之手。
事情已經演變到了這個地步,兩人不死方休的局面已經不可逆。
而且姜歲歡也不是那種,我們曾經有交情,就可以對你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的聖人。
白家與趙家之間結的是死仇。
別說她當年與趙璟只是萍水相逢,即便兩人已經結為伴侶,得知事情真相後,姜歲歡也會趁對方睡著時,一刀劈碎他的心臟。
這世上最讓她在乎的,永遠都是當年救了她,且給予了她無數親情和疼愛的爹娘和兄長。
想到四哥說,親人死前曾遭遇虐殺,姜歲歡就恨不得殺回雁北王府,與趙璟來個二次決一死戰。
阿忍也覺得這件事情有點狗血,想勸幾句,又不知從何處勸,只能低著頭,默默吃著碗中的早點。
空氣瞬間靜了下來,早點攤子其他客人的說話聲引起了主僕二人的注意。
只聽其中一人高聲說道:「這種謊話,可不能亂說,傳揚出去,會不利於我大晉與北齊之間的團結。」
另一人:「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豈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被抓走的那個人,自稱是京城來的祈郡王,穿著打扮很是不俗,行事也非常囂張高調。」
「我雖然沒見過祈郡王本人,但有關於他的傳說,可早就從京城傳到了北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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