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歡的名字被報出來時,議政殿傳出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姜歲歡,這個名字在京城消失已近四年。
雖說朝堂已經換血,仍有一部分舊臣在京城當官。
「陛下,據臣所知,姜御使的妹妹,早在三年前便已墜海身亡。」
天辰帝笑道:「她不但活著,且還帶回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正是朕的親生女兒。」
天辰帝突然放出的這個消息,引得議政殿內一片譁然。
最震驚的當屬韓平之。
「難道陛下要立姜歲歡為皇后?」
天辰帝挑眉看著韓平之,「有何不可?」
韓平之道:「當然不可,那姜歲歡當年嫁過一次人,我大晉國母的位置,怎麼能讓一個二嫁之女來坐?傳揚出去,恐怕會引來諸國嘲笑?」
天辰帝冷眸看著韓平之。
「誰敢嘲笑朕的皇后,朕就下令誅他九族。」
「莫忘了,在場諸位能過上今天這個太平日子,最該感謝的人便是朕的皇后姜歲歡。」
「四年前,南楚眾將率數萬軍隊入侵大晉。」
「在邊境抵禦外敵的功臣,正是姜家之女姜歲歡。」
「她不但是天機閣的少閣主,為朝廷源源不斷的提供武器。」
「還在國難發生時,代替朕留在邊境與南楚應戰。」
「大晉能有今天的太平,姜歲歡功不可沒。」
「在你們揪著她二嫁的身份做文章時,不如想想自己身上都有什麼功績。」
「一邊享受別人流血流汗換來的天下太平,一邊又用刻薄之言嘲笑別人是二嫁之身。」
「二嫁又如何?大晉朝哪條律法規定,二嫁的女子不能為後?」
「如果真有這條律法,給朕找出來,朕現在就當著諸位的面把它改掉。」
天辰帝這番威懾之言,嚇得眾臣不敢言語。
大臣們知道,天辰帝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否則也不會在位三年之久還不立後。
他手腕鐵血,御下嚴明,大臣們對他又敬又怕。
畢竟天辰帝的治國實力在那擺著,上位三年,將朝廷治理得井井有條,幾乎讓人挑不到錯處。
這些年,韓平之被捧得太高,讓他忘了自己最初的身份。
從地方上的五品官,一路高升到京城首輔,韓平之是真的飄了,飄得連天子的婚姻都妄想干涉。
被天辰帝當眾用言語敲打,韓平之心中一陣不憤。
「的確沒有哪條律法說二嫁之女不可為後,臣之所以反對姜氏之女坐上國母的位置,是因為她不僅在大晉嫁過一次,據臣所知,她在北齊那邊也嫁過一次。」
「我大晉與北齊世代交好,若陛下為了私慾執意要立姜歲歡為後,臣擔心,會破壞兩國和平,從而引發不必要的爭端。」
韓平之覺得這個理由找得再好不過。
他也是從女兒口中得知,那姜歲歡居然連著嫁過兩次。
這种放盪的女人,憑什麼與他女兒爭?
本以為天辰帝會面露難看,聽聞此言,他突然低低笑了一聲。
「韓大人果然耳聰目明,連姜歲歡在北齊嫁過一次這件事都提前知曉。」
「沒錯,歲歲的確在北齊嫁過一次,她嫁的那人,朕也認得,正是北齊太子端木凜。」
此言一出,很多大臣都變得不再淡定。
沒想到姜歲歡嫁的男人,竟然會是北齊的太子。
若真如此,陛下強娶北齊太子妃,豈不是公然在與北齊宣戰?
然而天辰帝接下來的話,徹底顛覆了眾人的認知。
「趁著今日這個機會,朕要宣布一件事,朕與北齊太子端木凜,是同一人。」
「這並非是什麼天大的秘密,只是還沒到公開的時候。」
「本想等大婚之日再對外宣布,既然說到這個話題,朕就給諸位交個底。」
「朕的父親是大晉的天子,朕的母親是北齊的女帝。」
「四年前,朕有長達五個月的時間不在京城。」
「那段日子,朕人在北齊,並在北齊以太子的身份娶了一位太子妃,便是眾所周知的姜歲歡。」
天辰帝目光掃向眾人。
「所以朕從來都不是孤家寡人,朕有妻子,有女兒。」
「太廟裡的先祖爺若泉下有知,絕不會借石像之身流出眼淚。」
「便意味著,石像流淚一事,是某些人為達目的搞出的陰謀。」
「妖言惑眾乃本朝大忌,朕會下令嚴加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