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剛才走在下邊,抬頭看的那塊地方原先是舞台,被拆了只剩下一個屋頂。
成明昭又問,什麼時候建的?
翁奶奶拄著拐杖,揮揮手,說也就十幾年前。
十幾年前.....
成明昭往前看,陳治非告訴她,過了一個廟,還要往裡走,走個三公里,差不多才到周小芊的老宅。
也就是說,任何一個從上面下來的人都必須穿過這個廟,沒有第二條道。
成明昭的腦海里浮現出一條清晰的動線,她現在需要確定這條動線是對的。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李京紓拉了拉她,覺得這番舉動有些失禮。
翁奶奶再次擺擺手,「裡面臭得很!別進去。」
「臭?」
翁奶奶點點頭,戲屋完工那段時間,臭的不行,臭到附近的人都能聞到,死豬死老鼠都沒那麼臭。有人去打掃,以為是什麼野狗野貓死在裡面了,但什麼沒找到,只從角落裡清理出幾隻死蝙蝠,死蝙蝠常見,沒見過這麼臭的。
頭幾年臭得要命,大概率是因為旁邊有個垃圾場,平常會燒垃圾,所以那麼臭,再往下走,還有條河,村里一些人過世了,會把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那邊燒。
翁奶奶抱怨,讓那些人不要在這附近燒垃圾,他們偏要燒,說了也不聽,剛開始那一年,尤其是夏天,臭得她整宿整宿睡不著。
整整空置了一年,等到味道小下去,戲屋才開放。
十幾年過去,基本已經沒什麼味道了,但偶爾氣溫一高,還是會飄來那種難以形容、若有似無的臭氣。也許是心理作用。
說起來奇怪,大家怎麼找都找不到臭味的來源,但一進去就能聞到那股子惡臭,尤其是後台的化妝間,那個地方最臭。
這個臭味和這個房子就像融為了一體。
有人說是鬼怪作祟,所以散發惡臭,但正前方對著的就是神殿,被眾神壓制了,怪味這才時有時無,說明它已經被鎮壓了,只是偶爾掙扎一下。
聽到這裡,成明昭的心中已然明了,她笑了一聲。翁奶奶勸告她,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成明昭走出寺廟,準備原路返回,李京紓困惑:「不是說去看看她的家嗎?」
成明昭低頭看了看腕錶,「不用了,走,我們回去。」
李京紓意識到她可能發現了什麼,於是跟上她的腳步,頭疼地問:「還要坐那個大巴?」
成明昭笑:「車已經在村口等我們了。」
門響了,權西野開門,發現門口站著薛翎,她又關門,薛翎趕緊把著門,「小野,是我。」
「就是因為是你才關門的。」她回答。
薛翎還在掙扎,「小野,我是來看你的......」
"西野,是誰啊?"權韶念問。
「賣保險的。」
聽到權韶念的聲音,薛翎把半張臉擠進去,喊:"阿姨,是我,薛翎。"
薛翎整了整衣服,狼狽地換上鞋子,一旁的權西野沒好氣地斜他一眼。
他走進屋,發現權韶念正站在桌前包餃子,身邊還站著——
薛翎趕緊點頭問好:「表嫂。」
成明昭把捏好的餃子碼放好,沖他一笑:「薛翎,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