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秋擔憂地輕呼,「注意腳下啊,娘子。」
「有台階。」
此處呈下行地勢,再往上走,稍有不慎就會摔跤,翁思嫵好險止步。
默秋勸道:「娘子用不著著急,那邊定不會那麼快結束,還是小心腳下,咱們慢慢地走。」
天氣漸熱,樹影下多了抹陰涼。
翁思嫵站定,醞釀了許久才輕輕呼出濁氣。
像下定決心聞言反駁,湧出嬌麗的笑容,「我沒有著急呀默秋,你哪裡看出我很著急嗎?」
她想了下,她跟梁寂了是什麼關係,她又何必去在意他跟人家是怎麼相處的呢?
選花娘是梁家的老規矩,能追溯到上上上幾代,梁寂鸞當然也沒有錯,他履行公事,找他想要的娘子礙著誰了?
所以,她為什麼要不滿呢?
實在太不夠淑女。
父親在世時言,「一切所發生,不利於己,視為厄行。」
肯定不是她的問題,而是問題本人,她將梁寂鸞想得太明月清風了,也許他本身就是如此,色令智昏。
是她太高看他了,才會以為他跟其他男子有所不同。
這兩日他都沒有找她,應當是將那天發生的事都忘了,倒是言行如一,保存了兩個人的秘密。
翁思嫵出聲:「算了,不去了。」
她那麼焦急做什麼,連旁人都能看出破綻,去了以後要顯得她很在意麼?
「走吧,默秋。」翁思嫵輕拍著欄杆,堵了口氣冷漠地調頭。
天干後的宮廷,樹木幽幽翠怡,石台如洗,知鳥在樹梢上穿梭飛躍,翁思嫵已經做好回去的準備了。
她小走了一段路,讓自己聽風觀景,順順心情。
「前面可是芙徽公主?」
未曾聽過的聲音忽然把她叫住,腳步聲急匆匆從後面跟上來。
翁思嫵愣了下,微微回首,只見一個內侍打扮的宮人,手執拂塵,面含笑意,討巧地快步從身後過來,又在下方的台階處停下。
距離恰到好處,既不會讓翁思嫵感覺到被冒犯,也不會讓她聽不見話語。
內侍:「可否請公主挪步斜月台?」
「陛下就在那裡。」內侍望著翁思嫵的眼神透著心照不宣的深意。
不需多言,當中的氣氛微微有變。
回去的路程驟然改道,內侍在前面引路,翁思嫵和婢女在身後跟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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