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如意,過來。朕幫幫你。」
臉紅成一片,遙如意別過臉不去看,但那雙手滾燙摟在他後腰,男人溫熱的氣息打在皮膚上,讓人忍不住收緊下腹。
燭火忽明忽暗,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被人吹的。窗戶四下緊閉,直至夜半。
一臉饜足的男人在人睡下後起身,在一片昏暗的殿內里走著。
手裡還拿著剛剛被他扔在一邊的甲冑。
他從龍床邊走到桌案,伸手把紅木箱子裡的另兩個碎片拿出來。
咔噠,咔噠——
兩聲脆響,皇帝把一整件甲冑連上。隱隱的月色透進來,照在甲冑上閃著銀光。
甲冑多了肩上的遮擋,一直連到鎖骨,身後連接處也多了一條紅色寶石似的紐帶。
遙如意若是醒著,會發現現在甲冑看著同十三那件相差不大了。
顧回舟嘴角噙著笑轉身回到床上,把人摟在懷裡,細碎的吻落在那人肩頭。
真是好騙。
第66章
入秋的京城隨地可見枯黃的樹葉, 被車馬碾過沙沙作響。街上不少孩童就喜歡在秋日裡踩著地上的樹葉玩,經常摞起來堆成小山。整個人躺上去,聽那一瞬間的碎裂聲響徹在腦海四周。
但皇帝出宮向來走外道,看不見尋常百姓, 街上的百姓也瞧不見車隊, 兩不耽誤。
車隊浩浩蕩蕩, 而跟在似長龍一般的車隊旁的大太監崔祥祝總皺眉, 心神不寧。
他時不時嘆氣, 轉頭看著龍輦抿唇。從一早起來他就發現不對勁。十九大人和陛下常常膩歪在一起, 可今日十九大人怎的突然跑去和十三大人一起走了。
就這麼想著, 崔祥祝轉頭往後看了看。
暗影中跟著一起去秋獵的就三個人, 十四沒休息好,坐在馬背上困得搖頭晃腦的。而十三和遙如意卻精神的很,兩人拿著弓箭來回比劃。
十三揚聲,「沒事兒,哥哥射箭也射得很好。一會到了去西山山頭我教你。」
「嗯。」遙如意笑著點頭, 他手握著弓箭看向前方, 他也看見了崔祥祝往他這邊兒看, 但他就不想看過去。
還說什麼做小了,明明就是他自己想玩。他身上不知道多了多少紅印,今早才變淡些許。
遙如意生了一早的悶氣,但一低頭看著男人送的弓箭和穿在身上的甲冑又覺得自己太小氣了。
但這怎麼能是一回事兒?
若是自己因為皇帝送給他各種東西就任由男人隨心所欲,那他豈不是太窩囊了。
而且……
總之就是不行。
蘑菇理直氣壯,就是不往那邊看。
崔祥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兩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害,算了。
也不是他一個太監能管得了的。
車隊走了一天終於在傍晚到了西山上的行宮,這邊早派了人過來收拾打理,宮殿內打掃得一塵不染, 遙如意和十三揮手後癟著嘴走到門口,他看著笑得諂媚的大太監直皺眉,「崔公公,何事?」
「沒事沒事,」崔祥祝忙擺手,但剛說完沒事他又說,「十九大人今日沒怎麼和陛下說話,陛下可傷心著了。」
「今日陛下怕十九大人累著,特意讓老奴準備了軟墊和茶點在龍輦里,十九大人一路沒過來,陛下自己也沒吃。」
崔祥祝說了一通,倒讓遙如意覺得自己成了那個負心漢,他不自然的用手摸了一下鬢角,把原本規整的鬢角摸亂了,「知道了。」
「成,」崔祥祝點頭哈腰,「那十九大人快進去吧,陛下還等著呢。」
吱——
房門應聲推開,遙如意剛推開門就瞧見男人在床邊閉眼小憩,西山行宮比皇宮小不少,殿內也只有一張床。
他轉身把門關上,抱著自己的那張弓慢慢悠悠挪到窗邊的椅子上去,顧回舟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天色越來越暗,房中沒點燈也逐漸變得看不真切,遙如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的,一整天都坐在馬背上他自己也不好受,也還好腿上墊得那塊料子夠厚,身上沒什麼不舒服。
吱——
紅木椅子被人用腿抵住,摩擦在地面發出一聲讓人不適的聲響,遙如意皺了皺眉,不安地輕晃兩下。好似察覺到危險,眼睫猛地動了兩下,刷地睜開,「唔——」
男人就坐在椅子旁的扶手上,看人醒了突然湊上前來,唇瓣貼緊住遙如意微微張開的唇瓣,眼神熱切。
「顧回舟!」
遙如意把人推開,他滿臉不悅。
「怎麼?躲著朕?」
「你又騙我。」
顧回舟輕笑,他上前想握住人的手腕,奈何被遙如意躲開,他也不惱,又湊上前來,身子詭譎以一個巧妙的姿勢躲開遙如意的阻攔,整個人依靠在椅背上,滿眼笑意,「朕也不知道。」
熱氣打在遙如意耳側,「朕怎麼知道還有幾片沒連上,」男人一副無辜的模樣,遙如意每次看見他這副表情都以為是自己想錯了,心底的想法剛要動搖,他又在心底念叨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