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予沉默幾許,「跟著你一起活下來的那些人呢?」
「不知道,我們被押著到上京城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周遭昏暗潮濕,蕭時予靠近了些,掃了一眼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無一例外地都是皮開肉綻,有些地方已經化膿潰爛了。
他皺起眉頭:「他們問你什麼了?還將你打成這樣。」
薛寶目光微微一沉,咬著牙道:「他們懷疑我是內鬼,想要將這莫須有的罪名按在我身上,我呸——一群狗雜碎。」
說完,他瞧見了蕭時予打量他的目光,似乎在懷疑他所說的真假,他立時警覺起來,緊緊地抓住鐵桿,用力道:「屬下願意用身家性命擔保,絕無可能背叛侯爺,還請公子相信我。」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落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幾下,他低聲說道:「他們或許有別的意圖,若真想將這罪名扣在你身上,以他們的手段不會等這麼久,不過,你也無須擔心,我已經向聖上求來旨意,這就放你出去。」
薛寶睜大雙眼,不可置信道:「公子所言當真?」
蕭時予點頭,「出去之後,走得遠遠的,別回上京城了。」
大顆淚珠滴落,薛寶感激道:「屬下多謝公子。」
離開沒多久的獄吏又回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侯爺,時辰到了,你該離開了。」
聞言,蕭時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薛寶,轉身離開了。
出了內獄的蕭時予並不著急回宮,而是讓行駛在街巷的馬車掉頭,去了上京城久負盛名的醉生樓。
他駕輕就熟地走近了一間雅室,閉上眼睛坐在木椅上,等待著什麼。
少頃,門再次被推開,楊晨不動聲色地走進來。
蕭時予聽到響動,眼開眼睛看了眼來人,多年的默契使得他什麼也沒問,就明白他已經辦妥。
一陣鐵鏈的響動聲傳來,薛寶抬眸看去,「碰—」的一聲鐵鏈落地,鐵門一下就被打開了。
一個獄吏走進來,冷漠道:「薛寶,上頭來話,你可以走了。」
薛寶頓了一下,絲毫不顧及身上的傷痛,迅速起身跟著這人走出了這間牢房。
監獄內部結構複雜,一路上七拐八拐,終於走出了昏暗的環境。
沒有了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他輕鬆地呼出了一口氣,四周靜謐無比,只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在屋內的迴響。
一個獄吏扔過來一袋銀子,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神情,「這是侯爺讓我給你的,切記離開上京城後不可再暴露自己的身份。」
薛寶眼珠一轉,這才反應過來,他笑了笑,道:「明白。」
隨後,接過錢袋子一看,裡面裝著幾塊金子,原本帶著笑意的面容有些僵硬,他愣愣地抬起頭沖那人道:「替我謝過公子,不,該改口叫侯爺了。」
那人一聲不吭。
薛寶疑惑地看向他,下一刻,一道逼人的寒光襲來,僅是一瞬就砍斷了他的喉嚨,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濺到了那人的臉。
痛覺頓時襲遍全身,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直到他圓睜雙眼緩緩倒下的時候,這才看清了那人的臉。
那是一張很熟悉的臉,知覺一點點消失,他終於想起這人是楊晨,蕭家花費大力氣培養的暗衛。
第32章 毒發
◎蕭時予淺抿了一口熱茶,目光落在楊晨身上,他行動自如,與……◎
蕭時予淺抿了一口熱茶,目光落在楊晨身上,他行動自如,與從前無異,也看不知身上的傷是不是好全了,楊晨偏又是個嘴硬的人。
即使知道問不出什麼,蕭時予還是道:「腹部的傷好全了?」
楊晨道:「多謝侯爺關心,屬下好得差不多了。」
蕭時予冷哼一聲,氣道:「你小子最好是,若是以後留下個什麼病症,就不要在我身邊做事了。」
楊晨聞言有些慌亂,「屬下一定回保護好自己。」
蕭時予不再與他廢話了,想起此行的目的,問:「趙先生也到上京城了?
楊晨點頭,認真道:「趙先生安頓好雍州的事便啟程了,徐夫人時時留心著,這事沒有泄露半點風聲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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