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吱吱看著顧淺搖頭,以為顧淺困了,思考了一下,開始哼唱起不成調子的搖籃曲,小奶音還怪好聽的。
顧淺愣了一下,她兒子怎麼這麼會啊,這哪個女人能抗的住。
顧淺本來不想睡的,最後摟著孩子一起睡了個昏天暗地。
清醒的顧淺回憶了一下剛剛的美夢,看了一眼懷裡睡的臉頰紅撲撲的小傢伙,心滿意足了。
下一秒,一個身影直接彈射起來,快速的沖向廁所。
一分鐘後,顧淺才放心的走了出來。
太陽依舊高懸,但是她的肚子已經不疼了,人又活過來了。
顧淺煮了一鍋綠豆湯,進屋把睡醒的小可愛抱起來,娘倆戴著同款帽子去田裡送綠豆湯。
田裡的人揮汗如雨,,沒一個人嫌棄地里剛剛撒了什麼肥料,大家都想著把草拔了,秋天就能多收點糧食。
顧淺自我譴責了一秒,但是想想自己作為一個醫生,總要有點堅持。
不碰的豬糞牛糞暫時是她最後的底線了。
一到地方,吱吱就開始喊人了。
老兩口一聽孫子叫了,哪裡還會耽誤,和小隊長打了個招呼就過來喝綠豆湯了。
「淺淺你這綠豆湯熬的越來越好了。」李苹喝了一口,立馬誇讚道。
「我也覺得很好喝。」顧淺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這聲讚美,上輩子活了幾十年,除了熬藥,就這個綠豆湯她最滿意了。
「能不滿意嗎,廚藝上的獨苗苗,也沒其他選擇啊。」小強忍不住了。
……
顧淺正氣的磨牙呢,就聽見旁邊一個聲音理所當然的說,「顧淺啊,給我也來一碗,渴死我了。」
一轉頭就看見沈辭那乾瘦的大伯母正坐在旁邊甩著手上的泥巴呢。
顧淺動作比想法快,一下抱著吱吱換了個地方,一坨黑泥落在了顧淺剛剛站著的位置。
大伯母張玲也看見了顧淺的動作,翻了白眼,「窮講究什麼,都是黃泥巴,身上不沾一點能算的上是農民嗎,你現在嫁入咱們家了,也別擺城裡小姐那一套了。」
「大伯母你這話我就不贊同了,農民怎麼了,咱們農民也是乾乾淨淨的,大伯母你滿手都是泥,在河溝里順手洗一下就行了。
別拿城裡鄉下這一套說事。「顧淺可不像原主一樣,想著這是長輩,平時擠兌自己笑笑也就過了。
明明不占理,可別在她這強詞奪理。
「哎,你這丫頭回家一趟越發的牙尖嘴利了,長輩說你幾句都不行了,我怎麼不乾淨了,這不是下地忙活呢。
你是忘了你以前天天下地幹活的日子了,現在要不是我大侄子養著你,你能天天請假嗎。「張玲站起來指著顧淺說道。
「大伯母是羨慕我能歇著吧,我年輕想的開,掙得夠吃夠喝就可以了,不像你天天把大伯累得跟老黃牛一樣,還捨不得吃捨不得穿。」
張玲是村裡有名的摳門,大伯沈立是村里出了名的老黃牛,兩人莫名的相配。
「你……」
「大嫂你別生氣,孩子就是說兩句,你要是放在心上那就是你小氣了。
這地里前兩天才上的糞,你不洗乾淨能喝的下去啊,趕緊去洗洗,我給你倒一碗。「李苹趕緊打圓場。
「你家這個兒媳婦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張玲氣憤的說道。
「對,無法無天。」我慣的,媳婦剛剛給我弄了個縫紉機,三個和黃金一樣的柜子,還給自己生了大孫子。
自家兒子三年沒回來,媳婦毫無怨言,自己把她捧上天都不過分。
「回去好好管管,你看我家媳婦,不幹活就沒飯吃。」張玲繼續說教。
「管,肯定管。」李苹滿臉正色,打算回去就看看面還夠不夠,晚上就給媳婦擀麵條吃,要不是不想鬧開了,自己媳婦能受這委屈。
「那給我盛碗湯,熱死了,再磨嘰一會小隊長要扣工分了。」張玲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倒是不說了,繼續要湯。
「兒媳婦,給她一碗,她是死摳門,長輩,和李彩鳳不一樣,咱不和她計較。」李苹轉過來盛湯的時候還不忘哄哄顧淺。
「盛吧盛吧。」顧淺看著婆婆在中間做和事佬,也不想讓她難做。
「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一碗綠豆湯正要遞出去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喊叫聲。
顧淺一轉頭,喊叫的是沈菊,沈辭的堂妹,而暈倒的正是張玲的小兒媳張采兒。
顧淺第一反應是中暑。
看著都遞到張玲手中的綠豆湯,她一把奪了過來,「大伯母你回家喝吧,采兒暈倒了,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