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怎麼辦呢?自她一拳打下去,這諸多算計怕是破了。
於是蕭若華也生了氣:「我們不會幫你逃走的。」他狠心道:「你也該受教訓了,不能每次都來麻煩我們。」
「你莫不是還想著那岱欽?想讓他帶你離開這裡?」見她不語,蕭若華嗤笑。
這話陡然將合歡帶入那一場尷尬的賞花宴。
那是帝後定親後第一次召開的宴會,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要為長寧公主孟合歡選駙馬。
當時執意追逐合歡的,是一個來自邊地的異姓王之子,其父雖稱王,但和土皇帝也差不離,只是面上尊皇帝旨意罷了。
他那日一到京,便被公主的天人之姿打動,從此就追在她馬後。
可卻在見識到勛貴們心口不宣的門閥偏見後,迅速失去了熱情。
那個膚色黝黑,笑起來像鹽湖一樣明澈的少年人,羞意爬上他的臉頰耳尖。
合歡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
他就像草原上流過的溪水,又像風裡奔騰而來的馬群,一舉一動讓她充滿新鮮感。
她好奇那個京都之外的另一片天,追著他打聽那裡的一切,小羊羔的叫聲是怎樣的?牧羊犬真能看護那般龐大的羊群?
可惜啊,可惜。
看著他的遲疑退卻,她這才恍然:
邊地聽起來山高水遠,也不過是另一個燕京城而已。
合歡眉心跳動一瞬。
當朝講究五姓七望,康家正是七望之一,太后所在的高氏雖是五姓之一,但為了拉攏其他門閥,只能用長寧公主的婚事做文章。
畢竟,皇后之位給了高家女,其餘有名望的世家自持金貴,不肯嫁女為妃,落於高家下風。
合歡沒有一刻比此時更認識到這一點。
她忽然道:「康家許了什麼好處?」
白毓在這澄靜的眼眸里滯了滯,以至於原本理直氣壯的話音越來越小,「即為姻親,自當扶持,共抗奸佞。」
「康家本就惡了攝政王。」合歡逼問道。
白毓盯著她:「世家結姻親為契。」
合歡忽地一笑:「可我姓孟。」
這話打斷白毓要出口的勸告,他們到底還沒有修出成年人的厚臉皮,隱隱有些不自在。
「我們是積年的好友了,合歡,難道還信不過我?」白毓道:「這樁婚事,真的是千挑萬選。」
合歡半闔著眼:「所以我的價值,就是為他殷明瀾聯姻,是麼?」像若華他們一樣,可以助他得到勢力,剷除異己,對抗奸佞,而不只是一個拖累。
其實合歡一直是一個很大方的人,她的古玩書畫,珠釵簪子,都可以與好友共享,哪怕是父皇許的皇后之位,殷明瀾一說有難處,也盡可以放棄,可如今,他們來要她這個人了。
不知何時,兒時的好友們已經拋棄對這些玩意兒物件的喜歡,轉而追逐權力了,在挑選合適的練手靶子時,她又不幸被第一個盯上。
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恨。
「合歡...」若華的聲音有些模糊了。
「那就讓殷明瀾親自來找我說。」她咬著牙,小腹處的絞痛越發明顯,卻強忍著往宴席上去。
第3章 出宮
◎心裡霎時就是一痛◎
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如何回了宴上,又如何回殿,忍者劇痛聽別人奉承殷明瀾和他的新皇后,只是一醒來,頭似是要裂了一樣痛,而肚子的陣痛也叫她出了一身虛汗。
「公主,好些了嗎?」新竹端了熱水,「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該早點回來歇著,做什麼要到那裡吹冷風。」
話是責怪,可手卻輕柔地拭去汗珠。
小喜在一邊哭哭啼啼:「公主就是逞強,不想叫那些人看笑話。」
合歡卻搖頭,本來就破了太后的謀算,如果再不去,免不了要被針對。
她孟合歡,從來都是高太后心裡的一根刺,哪怕如今高家步步高升,皇后也是她外甥女,太后仍然不能釋懷。
在無意中看見她充滿惡意的眼神時,合歡就知道,自己嫁不了殷明瀾了。
她如今又有什麼辦法能留住什麼。
「可有人來過?」
宮女們的靜默已然透露了結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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