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貌美,面上卻有不服輸之色,更顯得吸引人。橋上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合歡也十分疑惑,畢竟這品評標準確實奇怪,若說主題是情,那麼這首相思明明完美契合了呀!
那女子死活不離開,其餘參賽之人也圍著湊熱鬧,老管事見場面混亂,又不能像方才一樣將那女子拉開,只好又進珠簾里請示。
「怎麼回事,這麼久了還不出來,這競燈還辦不辦了?」有人小聲抱怨,正是方才那位衣著光鮮的世家奴僕,他倒寧願這宋郎君打道回府就此不競,回去和主子也好交差,此刻蠢蠢欲動地和旁邊侍衛交涉,卻碰了一鼻子灰,惺惺回來。
合歡等的也不耐煩,原本因為想不好應景的對題法子還心虛著,此刻卻恨不得早點完成等待結果,好歹不那般熬人。
一雙白皙的手撥開珠簾。
先出來的是一頂極好的白玉冠,那冠看著水潤極了,分明是世間少有的美玉,特意做成蓮花樣的發冠,冠下是鴉羽一樣的長髮。
「恁地煩人,輸就是輸了,非要個說法。」
這位宋郎君倒生的好,五官俊俏,合在一起看時也悅目極了,比先前碰上的宋輕時少了幾分厭世之感,眉目間很是相似。
女郎見了如此翩翩濁世佳公子,先是行禮,然後開門見山道:「我不服公子的評判,此舞是我苦練三年,見者無不感慨讚嘆,在你這小小的競燈上更是大材小用,如今公子說我偏頗,不是我盧三娘自吹自擂,普天之下除了長寧公主,我再不讓誰!」
好氣魄!
合歡不禁為這位盧三娘喝彩。
宋郎君負手而立,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極長,聞言這俊美郎君側目道:「如果說吹牛,那娘子堪稱第一。」
這陰陽怪氣的本領屬實讓人倒吸一口涼氣,合歡瞪圓了眼睛,又往女郎那邊看去,果然見女郎漲紅了臉,一雙清澈杏眼氣的通紅,甚至氣憤地擼著舞衣袖子,怕不是要動手!
盧三娘生的嬌小,性子卻如同爆碳一般:「嘖,我看你這人分明是八寸腳穿七寸鞋--硬裝,分明什麼也看不懂,卻非要說個子丑寅某顯得自個很厲害!」
宋去意不可置信,匪夷所思地睜大眼:「你你你,你這娘子怎麼胡攪蠻纏!」
「你今日若不能說服我,我盧三娘必定讓你知曉,什麼叫禍從口出,什麼叫害人害己!」她轉了轉手腕子,發出咔咔的聲音,一張明媚的面孔上滿是威脅。
宋去意輕輕嘶了一下,他從未見過這麼能撒潑的世家貴女,盧家好歹也算個名門,怎地教養出來的女郎這般嚇煞人?
「本公子可沒有說錯,你這舞美則美矣,了則未了,相思是甜的,可也是苦的,相思子微苦有毒,正是相思入骨,再難醒轉,可你卻跳的太愉快,失了幾分絕望,這舞就毀了一半。」
聽了這話,盧三娘揪住他袖子的手一下子就鬆了些,再沒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這是,認輸了?
合歡好奇地看去,卻正好對上宋郎君眼睛。宋去意正好想擺脫糾纏,見了合歡,心裡頓時就有了一個主意:「你若是還不明白,長寧公主就在你身側,且讓她教教你。」
宋去意這話說的不客氣,蓋因盧三娘看著是個世家淑女,但不知為何力氣卻十分大,硬生生拽住他,令他出了丑,他生來身份尊貴,如何這般丟人過?此刻他也顧不上這女郎會不會受打擊,只想擺脫被人扯住還拽不開的尷尬境地。
合歡一凜,沒想到居然會被認出來,更尷尬的是,這舞她著實也忘了,今日算是第一次看,可問題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她下意識像身側看去,卻反應過來奚瓊寧並沒有在她身邊。
心裡沒來由有一股煩躁之感,也有一絲失落。
其他人沒見過合歡幾面,何況公主貴人等若是出宮,不是坐在寶馬香車裡,就是匆匆騎著馬,誰能記得住呢?
「沒想到公主竟然會親自來求燈!」
「是啊,以往這些郎君女郎們都是讓僕人代為求燈,公主怎會親自來?」
「如此之舉也過份了些,堂堂公主,怎能和這些賤民們一起爭搶?若是再敗了,豈不是太過丟人?」
「就是,王府怎會讓公主做這種有損門風的事,親自來競燈,虧她想的出來。」
貴婦人高坐畫舫之上,以一種怪異的腔調調笑道:「昔日先皇在飲宴上歌舞,那是與群臣同樂,長寧公主和賤民一起競技,這算什麼?」
周遭的夫人郎君們紛紛捂嘴笑起來。
宋輕時也在畫舫上,方才失去合歡蹤跡,茫茫人海實在難找另一個人,他也不想混在人群里和這些販夫走卒擦肩而過,便上了這艘畫舫立在高處,期望能見到想見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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