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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雀兒你先拿著我的,我去撿。」金珠兒急切的說,頭上的珠釵猛然打在她清秀的臉上,落下一道紅痕。

然而,他們兩個離得太近,此時兩人往近處一跑,雙方的紙鳶竟險些纏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合歡捂嘴偷笑,方才凝重的氛圍也被衝散。

「好了,你先琢磨著放紙鳶吧,我去撿它。你們幾個可是有賭約的,待會落敗了,可不是要算到我頭上?」左右落的又不是很遠。

幾個丫頭嘻嘻哈哈的:「今日就托公主這一回。」

金珠兒更是興高采烈:「好容易今兒是我的專長,她們都要敗於我手下,待我贏了這一回,天天給公主做好吃的。」

「那我可就等著。」

合歡拎起衣裙,匆匆往那頭跑去,今日清明,出來遊玩的孩童們不少,可別被他們撿去了。

穿過一叢開得正盛的梨花,合歡一眼就望見那五彩斑斕的紙鳶正掛在梨花枝頭。她抬手遮住太陽望了望,將硃砂色的衣袖往上提起,就要往樹上爬去。

許久未曾爬樹,這功力倒是消退不少,好容易才夠著紙鳶,卻發現下頭來了幾個人。

「我說呢,出來鬆快鬆快,可不是心情好些了?」言旐從一旁花後繞過來,忽然的說話聲讓合歡一驚。

「下帖子叫人叫的這麼急切,原來是陪你出來玩。」白毓搖著一把扇子笑道。

「前兩日寒食,又是掃墓又是祭祖,煙燻火燎的,如今春日正好花紅柳綠,是尋春的好時候,當然要出來遊玩了。」

「我怎麼覺得,你是要我等出來做個說客?」白毓半眯著眼睛看好戲道。

若華和衡陽真是天生的冤家對頭,明明過了小定都要大婚的人了,居然還鬧個不停,這次也不知因為什麼,居然鬧到要退婚的下場。

衡陽氣呼呼的瞪他一眼,然而眼風卻不住的往左前方樹下的紫色身影瞧去。蕭若華雙手負著,正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

他的神色不由一暗,嘴角動了動,有些黯然:「本郡主可不是這意思,誰需要你幫忙?」

「我是看……」她支支吾吾幾句想找個藉口搪塞一下,卻看見不遠處的宋輕時,頓時喜道:「我是看宋輕時被他那弟弟欺負的慘,這才說約你們出來松鬆勁,讓他躲一躲。」

宋輕時的弟弟,正是孟合歡奪燈時,那個宋家的郎君宋去意。

合歡在樹上聽得起勁,當日回家後閒著無聊,將兩人的關係弄了個分明,宋去意正是當今宋家主的嫡長子,但因者外頭這些傳聞,這兩人在宋家鬧得頗為不和,外頭人都知道的地步。

怨不得當日她說宋郎君與宋輕時相似,那位郎君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原來還有這一層深意。

不遠處的蕭若華忽然接茬:「他們二人向來如此,若是有朝一日,他們真如兄弟一般,那才古怪!」

「你倒不用這麼費神,只要他們之間還是那種關係,爭執是少不了的。」

言下之意,合歡聽了個明白,宋輕時的母親和宋家主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那位宋郎君大概引以為恥,只是不能和自家父親爭辯,是故和宋輕時十分過不去。

而宋輕時,大抵也以這段關係為恥,又心高氣傲,不願意被人看輕。宋郎君這般待他,以為對方是看不起他,故意為難,所以態度更是十分惡劣,每每爭執,下手十分狠辣。

「蕭若華,你什麼意思?」宋輕時忽然從一旁走過來,一雙凌厲的鳳眼通紅,雙手握拳,咬牙切齒道。

他今日穿著一身白色道袍,粗粗看去,整個人如同道觀前的仙鶴,閒適自在。然而,仔細一觀,那眼底暴露出的戾氣讓人只能遠觀。

眼看兩人竟然因一時口舌就要爭吵起來,白毓不得不上前調停:「都是自家弟兄,一時疏忽,口舌上並沒有十分注意,你可莫要往心裡去。」

「怎麼連你也要向著他?」宋輕時扭頭看來,本來俊逸清冷的臉龐染了憤怒,如同梨花點硃砂,分外生動起來。

白毓無意摻和他倆人之間的爭吵,「看你這話說的,我何曾向著他了!是大傢伙好不容易出來一聚,莫要因為這些事惹得不痛快。」

然而,宋輕時哪裡聽得進去?

「蕭若華,你到底清高些什麼?昔日孟合歡和你交好,不過是沒有看清你這俊俏麵皮下的狼子野心,什麼世家郎君,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都是騙人的鬼話,你敢說那日合歡下學後碰見人欺負她,不是你自導自演的好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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