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也不過是附近鄉野找來的女人,什麼大人物也沒見過,原也不過認為是一家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納外室,如今聽眼前女子說她是公主,這天下能有幾個公主?
想到自己牽扯進強搶公主的秘事裡,嬤嬤腿一軟險些摔倒。其餘丫鬟們也大驚失色,捧著首飾衣裳不知如何是好。
合歡趁機道:「料想你們是被那奸賊迫害,本公主便免了爾等的助紂為虐之罪,你等若是去最近的衙門替本公主報官,保准官府厚賞。」
她的話對一般的村婦來說誘惑力不可謂不大,宋輕時為了瞞住家族,也一定不會用宋家的下人,她們又不是世家世仆,忠誠全看在銀錢的份上,如今牽扯進掉腦袋的事,按照這公主所說報個官不是難事,儘量雙方都不得罪。
幾個女人互相看了幾眼,其中一個頗為膽大的人道:「我們是附近村民,帶信不是難事,可如何讓他們信我?」
合歡想了想,從手上褪下一個鐲子,當初是戶部為她出嫁辦的嫁妝,上頭有印記,官府之人看了就知道。
那女人咬咬唇,就要伸手拿時,合歡卻忽然道:「這鐲子是內造之物,貿然流出去一定會被官府追查,你們將它帶去,讓他們帶兵來救我。」這話說的湊巧,那個女人伸出的手一顫。
拿著金子逃走不辦事也是一種法子,合歡向來不願考驗人心。
那嬤嬤頗為猶豫,她眼饞地看了看被女人藏起來的鐲子,又看了看手上的東西道:「郎君讓我們伺候姑娘換衣裳,這若是姑娘不配合,要拿我們問罪呢,到時候不是誤了姑娘的事?」
合歡眼神落在幾人手裡的盤子上,她有過一場婚禮,自然不會對這些東西好奇。那場婚禮雖說是聯姻,可王府卻十分重視,也是熱鬧的緊。那時的她雖然坐在轎子裡做新娘子,可心裡卻全是新奇和歡喜。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瓊寧了。
說來也怪,人在她身邊的時候,除了玩樂,合歡再也想不起他,可這次離了他,是吃飯時想他,曬太陽時想他,院裡溜來一隻狸花貓,她也想到他的那隻又懶又饞的金安。
金安啊...
合歡想起那日看到瓊寧從未送出去的信。
【我養了個小狗,正是小犬萬福,好吃懶做,每日吃完了就去曬太陽,還喜歡偷吃我的點心和果子,等我捉它個正著,又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好像整日讓它吃不飽一樣,天可憐見,它若是再吃,肚子拖在地上,怕是走不動了。隨信附上小犬的印鑑。】
想起那個圓滾滾的硃砂紅爪印,合歡微微一笑。
在後面,就是瓊寧的回信了,字不好看,哪怕書寫之人很小心了,但很多字重疊在一起看不清楚。
【...我有一隻狸奴...取名金安,來日你可看它?】最後一行被寫了又劃,劃了又寫。
合歡想起那日撞破瓊寧要高伯伯為他施針時的話,心中的酸楚不可抑制地漫上來,直衝的眼睛一酸。
她此刻才有些明白了,這個人既想接近她,又怕接近她,這才有許多從未寄出去的回信,還有*在王府的若即若離。
他怕有朝一日合歡恢復記憶,不願承認這場陰差陽錯的婚事,他會心生不舍,不捨得離開,更怕她會嫌棄他的眼睛,所以寧願做紙上得來的好友,也不願用這個身份見一面!
這些委婉曲折的小心思,合歡也是這些日子才慢慢品出來,雖然他們兩人相隔萬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一面,可合歡覺得,他們的心卻越貼越近了。
這時,只聽門被輕輕叩響,吱呀一聲,一個人從門裡進來。
合歡抬頭一看,原來是宋輕時進來了。他今日穿著一件喜服,頭戴金冠,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不認識的人見了,還真當他是什麼佳偶!
「怎麼,公主還是不願意換上衣裳?」
那老婦顫巍巍道:「公子,大婚之夜前新人不宜相見,您還是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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