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這你就不懂了,上頭皇帝老子的命令,咱們大人可不得兢兢業業,你小心些,大人還在裡頭伏案呢,萬一出來撞著你這副樣子,賞你幾十大板,可不冤枉?」
張成想了想,他們大人出身世家,向來不把他們這些皂吏放在眼裡,平白無事還要尋些事情折辱一下,真叫他捏住錯處,可得興師動眾好好出出怨氣。
為了這麼一件小事把命配上不值當!
他小聲道:「謝了兄弟,改日請你吃酒!」
可白日裡他們也要被大人支使出去找人,現在值班實在沒有精神頭,便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你說這些世家子怎麼想的啊,那麼高的懸崖,跳下去可不得沒命,還非要找屍體,要我說,不是被狼吃了,就是被水裡的魚吃了。」
「誰說不是呢!」
「欸,我家小舅子是張家郎君身邊的幫閒,他說這次掉下去的是長寧公主!」
「嗬,公主這是失腳嗎?可惜了了,才剛剛新婚,花樣年華啊!」一老吏嘆息。
「說不準是被人害死的,我聽說長寧公主和很多人有仇,現在攝政王失蹤,那些人還不得尋她報仇?」
「但長寧公主為人挺好,每年老王爺王妃壽辰忌辰,都會做大祭,將祭祀的食物並其餘的一起發給窮苦之人,不瞞各位,我前些年家裡日子苦,還親自去領過呢!」
「這倒是,早些年我曾和公主有一面之緣,她生的仙人下凡,還救了一個快要死了在冰天雪地在地上爬的難民...」
「你說的是小雲天?」那個小吏有些興奮,他可是小雲天的戲迷,「那日戲園子裡小雲天當面要報恩嘗情,可是梨園佳話啊!」
「我看啊,保不準是衡陽郡主幹的!」有人一臉神秘。
「嗬...」張成一凜,衡陽郡主他當然知道是誰了,囂張跋扈,常常在街上縱馬,嚇得行人四散,他們這些平民自然對這種世家貴胄十分畏懼。
「我也知道,當日酒樓之上,蕭家的郎君親口說為了長寧公主他要和衡陽郡主退婚,郡主可是皇室血脈,自然容不下失去雙親的公主搶她夫婿,這不,春獵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你說的這是什麼啊?明明公主和世子是殉情的,我聽王家郎君親口說的。」
「殉情?」
那人得意道:「就是殉情,你可知道現如今好些世家郎君喜愛長寧公主,然而礙於攝政王在不能得手,如今王爺死了,他們可不就蠢蠢欲動。可憐公主絕代佳人,為了保住清白,和世子雙雙自盡,好一對苦命鴛鴦!」
「事實竟是如此?」
「自然!」
眾人一時有些默然,饒是尋常人一輩子也難碰上什麼真情,但梁祝之類的愛情故事能亘古流傳,說明世人對這種感情還是嚮往的,如今得知了這種故事,無論老少,無論性情如何,心裡都覺惻然。
「這些人真可恨啊!」
半晌,才有人忽然道。
就連這樣的貴胄都被世家如此羞辱玩弄,更何況他們這些平民?
「無論如何,都與我們沒關係了。」
「張哥,攝政王在的時候,那是世家在罵,我們也在罵,怎麼他如今死了,燕京眼看地就要亂起來了?」
張成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末了用鞋底一踩:「誰說不是?短短半個月,大司馬已經換了八個人,什麼張家的王家的李家的,後面說是蕭家的人,還以為這個能呆的久一些,但如今也被瑞王府彈劾,堂堂大司馬,比窯姐兒換男人還快!」
「噗嗤,還是張哥會比方,真是形象!」
「別的不說,大司馬可是咱們頂頭上司,換一個人,咱們得孝敬一次,如今才是月初,我上月響銀已經花光了,大人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我瞧著大人前幾日新得的宋大家玉扇,這幾天也沒在手裡拿著。」
「唉,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咱們這還是沒有油水的地方,那些油水足出門被人捧著的,最近什麼都不敢做,就怕被人捉住錯處,或者被人設圈套,差事就沒了!」
「你說這皇帝老子也不管管!」
「嘿,陛下再大,那也沒有世家大,沒聽說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嗎?我敢說就是下一任皇帝繼位了,大司馬也是那幾個世家的世襲,其他世家就算走大運得了,屁股都沒坐熱就要被撅下去,惹得一身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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