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娘面露怯意,輕聲換了聲「阿兄。」眸中滿是祈求之意。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徐兄有華皇貴妃這般關係在,日後自是前程萬里,這般為妾倒也不算甚,思及此壓低聲音道「剛剛你也聽到了,若是你還想嫁給徐兄便只能做妾了。」
何姑娘自是心有不甘,但還是點點頭,妾便妾,她不信她還能比不過一個卑賤婢女出身的女人,不過是運道好些,伺候過華皇貴妃娘娘罷了。
巧玲本就是個愛俏的,她也不缺好料子,身上穿著上好的錦緞,髮髻上戴著琉璃簪子正站在屋門前張望著,待見到徐河樟便不自覺的翹起了唇角,臉上的笑還未全然綻放便看到了何家兄妹二人跟在後面。
她雖出身是婢女,但在榮安伯府什麼事兒沒見過沒聽過的,一瞬間便變了臉色。
徐河樟也感受到了巧玲的變化,心有愧意的瞅向她。
巧玲唇角重新微微翹起,一隻手扶著腰,一隻手攙扶苗氏,竟未同徐河樟說話,更是未搭理何家兄妹。
苗氏不搭理便算了,至少是個長輩,卑賤婢女出身,真是毫無顧忌,何姑娘心生怨念鄙夷。
第七十九章
徐河樟也覺得巧玲有些不懂禮了,想到平日裡在書院時,因他娶了賤籍出身的婢女為妻之事被有心之人傳揚出去,累得他被同窗恥笑,心下自是有些不滿了。
不待徐河樟開口,巧玲穩穩的坐在堂屋椅子上道「夫君在鹿林書院讀書可習慣,若是不習慣不若去國子監如何?」
「國子監?」他雖考取了舉人功名,但國子監卻也不是他有資格去的,若是能進國子監讀書誰又願退而求其次去鹿林書院。
一旁的何公子眸中也滿是驚愕,國子監可謂是天下學子夢寐以求,求而不得的地方,要知曉,只要進了國子監那便是一隻腳邁進了翰林院啊!
巧玲毫不在意的點點頭,抬起手把髮髻上的琉璃簪子拔了下來,又從程寰玥賞她的首飾匣子中自顧自選了一支內造的鎏金嵌寶蝴蝶簪,反手別在髮髻上後才慢悠悠開口道「也省的夫君被外面那些個勾欄院裡的女子迷了眼,失了本性。」
「你怎能這般辱我,我可是珅南何家的姑娘,哪裡是你一個卑賤賤籍出身的賤婢可比的。」何姑娘此時眼眶泛著紅,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她竟被說成了煙花女子。
「巧玲慎言,快快與何姑娘道歉。」
「樟兒你怎可這般
同你媳婦說話,她如今可是雙身子之人,這好人家的姑娘哪裡會上趕著給人做小的。「苗氏滿臉不贊同,上前一步護住巧玲。
「呵」巧玲冷呵一聲瞅了一眼徐河樟後才道「珅南何家,不過是寒門庶族罷了,在我跟前耀武揚威著實可笑,我是賤籍出身,但自幼在榮安伯府長大,什麼沒見過,你這般嬌柔做作之態想來也不是什麼嫡出的正經姑娘,夫君若是要納妾我自是不會阻攔,但妾就要有妾的規矩,夫君總不會要為了個女子不要前程了吧,這般我也可以自請下堂。」
「巧玲莫要胡鬧。」
「何為胡鬧?夫君怕是忘了當初你迎娶我之日的承諾了吧,果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你是覺得我好欺辱不成?珅南何家我記著了。」
巧玲只覺噁心,唯讓她覺得欣慰的便是婆母願向著她。
「今個兒我便把話放在這,若是夫君想納妾,便要按納妾的規矩來,進門後我可不管她是何出身,晨昏定省、端茶倒水伺候用膳一樣都少不得,想來何姑娘的生母是小娘,小娘如何伺候當家主母的也無需我來教,自是從小耳濡目染。」
何姑娘哪裡受得了這些,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何公子只好追了出去,徐河樟也想跟著追出去被苗氏攔了下來「樟兒你這是要不孝啊!你這般怎麼對得起巧玲,你在外求學都是巧玲照顧娘的,這般好兒媳哪裡能尋,難不成你真嫌了她出身?你可別忘了,要是沒有巧玲咱們娘倆如今可還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你又哪裡能有今日。」
巧玲想的透徹,自徐河樟中舉後她便知曉,總有一日家裡會進旁人來,但她要的也不過是正妻的尊重罷了,若是這都沒有,她還不如自請下堂但徐河樟也別想著好過,屆時定要打斷他的腿讓其入仕無門。
故而她不在意他是否納妾,巧玲想到離府前蘇葉同她說的話,不禁苦笑。
摸了摸肚子,可要爭氣是個哥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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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宮
莞莞類卿最是能勾人心的,紫珍雖比不得程寰玥半分但其勝在本就是小白花的長相,又有如白玉般好肌,燭火下更顯魅情。
「聖上請用茶。」
蘇葉為紫珍準備了一身白色收腰的衣裳,這般打扮用意聖上自是知曉,也想到了當初寵程寰玥時的情景,便也動了幾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