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玥所言雙環自是聽在耳中,頓時心生警惕,更是不敢讓內務府的接生嬤嬤,尤其是那個常嬤嬤靠近崔妃。
這般一番折騰,崔妃雖生下了康健的小皇子,但卻是血流不止,要不是太醫院太醫還算是醫術高超恐連命都要沒了,即使這般日後也很難再有身孕。
聖上知曉其中緣故,很是惱恨崔妃不用內務府接生婆婆之舉,好在他的皇兒並未受到傷害,至於崔妃日後能否再有身孕,聖上自是不關心的。
但因此事,聖上心中存了不滿便只賜了崔妃一個封號為貞妃。
貞字,堅貞忠誠之一,可謂是一語雙關,到底是在誇讚崔妃還是在警示清河崔氏要堅貞忠誠,其意不言而喻。
雖特許了貞妃享貴妃份例,但出身世家望族清河崔氏的貞妃又哪裡缺那些個黃白之物。
程寰玥掩了眸中得意暢快之色向聖上道喜,聖上拉起程寰玥的手道「這些日子愛妃著實辛苦,也受了委屈,朕都心知,日後定然補償愛妃。」
「只要聖上心中有臣妾,哪怕只有一點點,臣妾便不覺得辛苦,一切都是為聖上您,又怎會委屈。」程寰玥含情脈脈瞅著聖上。
美人如此怎能不心動,只可惜了,在他徹底恢復前不能與其親近。
一家歡喜一家愁。
貞妃好似無了生氣般躺在床榻上,雙環一臉心疼之色。「主子,有了四皇子日後定然會。」
「住嘴。」貞妃瞅向雙環,眸中閃過一抹恨意,雙環身子不禁顫了顫,張了張嘴好似要說些什麼,貞妃卻別過臉去。
「好一個華皇貴妃,她說故意的,內務府的常嬤嬤為何不讓她出手,因為你忌憚,你知曉她是內務府的人,而內務府的管事大監則是華皇貴妃的人,她今日故意提起常嬤嬤便是讓你不敢用她,如今本宮傷了身子你可否滿意。」
雙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子,奴婢。」
「罷了,我與你說這些又有何用,事已至此,是本宮的命,只是可笑,本宮拼死為聖上生下皇子,聖上只賜了本宮一個封號,貞妃,貞,這哪裡是賜本宮封號,明明是在警告本宮,警告清河崔氏。」
自從她有了身孕,這一樁樁一件件發生的事,著實讓她心如死灰,她自詡聰敏之人,未曾想身邊的人一個個急功近利,只顧眼前不想日後。
對聖上傷了那處之事,躲在背後推波助瀾,看似是拿捏住了華皇貴妃,實則也是在踐踏聖上的臉面,否則為何連她想改個宮名,這般無關緊要之事也不願意應允。
原以為她給家中送信,可警醒他們,未曾想得到的話是讓她安心養胎,旁事無需憂心。
思及此,貞妃不禁自嘲,她最是看不上的便是華皇貴妃的母族榮安伯府,還有她那個好龍陽拖後腿的胞弟。
但現今想想,原來可笑之人一直是她罷了。
至少,華皇貴妃壓得住榮安伯府,而她,除了干著急好似並無旁的方法。
清河崔氏雖與太原王氏齊名,但內里早就爛透了,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現今又因盧采女之事與范陽盧氏結了仇,可真真的是內憂外患啊,怎麼想的呢,貞妃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曉又是哪個叔父想出來的,如此損人不利己之事。
為何就不能學一學太原王氏,發現端倪便知曉收斂鋒芒,急流勇退以保根本。
她最悔的便是一時糊塗,聽了家中之勸不用內務府的接生嬤嬤,如此也是打了聖上臉面,最終害了自己,毀了身子再也無法有孕。
好在老天憐憫,讓她生下的是個康健的小皇子。
這般她便還有機會,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華皇貴妃,一個能扳倒淑妃,又經歷赤瘟、楊美人之事還能全身而退之人哪裡能好對付。
真真的好心計,好手段,當著聖上面提及常嬤嬤讓雙環更不敢用她,同時也讓聖上更為惱怒。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她最引以為傲的便是出身世家望族清河崔氏,從心底瞅不上無底蘊的新貴,卻也因此被連累。
「雙環,四皇子那邊需要可信之人,你便過去吧。」
雙環聽言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她竟被主子厭棄了,可她知曉,主子的脾性,說出此話定然是不會更改,心中滿是悔恨,如今她也反應了過來,知曉是她著了華皇貴妃的道兒,未用常嬤嬤為主子接生,險些害了主子的命。
雖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但也因此損了身子,日後再也不能有孕。
張了張嘴想說些求饒之話,最終並未多言,躬身退了出去,是她做錯了事,害了主子,她又有何臉面向主子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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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