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不怕的。」
「可我怕,故而我便早做了打算,想著日後尋個機會求恩典,讓你早些出宮,屆時便把你託付給阿兄,待日後你有了
孩子,兒子便可做三皇子的伴讀,想來日後前程也是差不了的,若是姑娘咱們也能親上加親,有我在,無論阿兄娶的正妻是何等身份,你也不會受半點委屈,可若是阿兄對蘇姑娘起了心思呢,我還如何護著你,更何況,蘇姑娘怎會提前出宮,待她到了出宮的年歲,阿兄可就而立之年了啊。」
「主子,奴婢陪著您就好,您不用為難,日後奴婢定然凡事都謹慎著,萬萬不會再出事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宮中哪裡是能說理的地方,何況把你託付給旁人,我怎能放心。」
甜果眸中已然蓄上了淚珠子「主子,您能這般為奴婢著想,奴婢便是死了也是知足的,士為知己者死,這話奴婢是聽過的,奴婢身上那些痕跡哪裡能嫁人,奴婢便想著要賴在主子跟前一輩子,等三皇子到了年歲封王,奴婢就跟著一同去享福。」
甜果心中充滿了感動,她也許多年未見大少爺了,但大少爺自小就俊俏好看,想來如今已經是翩翩公子了吧,那般的人哪裡是她能染指的。
更何況,她身上那些痕跡,便是她自己瞅了都覺得難看至極,只是大少爺配得上蘇姑娘嗎?她更擔心的是主子會因此事心中對蘇姑娘生了不滿之意。
蘇姑娘那般聰敏靈慧之人,若是被她察覺,會不會覺得主子有了旁的心思,也想著為三皇子爭一爭,思及此甜果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心下自是對大少爺生了些許埋怨。
齊嬪把書信給了甜果,甜果如今已然識字了,仔細瞅了書信上的內容,確是多次提了蘇姑娘,抿了抿唇道「主子,奴婢覺得,便是大公子對蘇姑娘起了心思,恐也是難成的。」
齊嬪聽言眸中閃過不解之色道「為何?」
「主子,蘇姑娘可是華皇貴妃跟前的人,她同華皇貴妃想來就如同奴婢與主子這般,她的婚事華皇貴妃定然會給安排,更何況,日後二皇子定然會成為儲君,蘇姑娘也很可能如同項嬤嬤那般被尊著。」
甜果話未說明,但言外之意齊嬪自是心中明了,她也是關心則亂,是啊,阿兄雖在她心中千好萬好,可對於蘇姑娘恐不過是尋常男子罷了。
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道「是我多思了,雖阿兄在我心中千好萬好,但蘇姑娘什麼天之驕子未曾見過,想來也不會對阿兄動心思,是我杞人憂天了,可這般阿兄。」
「主子,蘇姑娘也是難見的美人,便是盛京中的貴女也鮮少有人能比得上蘇姑娘,大公子心生愛慕也很正常,想來日後定了親也就能淡了心思了。」
甜果一旁勸慰道。
齊嬪抿了抿唇,不在言語,情之一字她雖未能體會到,但想來也是傷人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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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未曾想到齊公子竟要把齊家京郊的莊子送與她,紅果並不難種植,想來齊家也應知曉種植之法,如此還要白送她一份好處,心下便有些生疑。
寧古塔是何等苦寒之地,蘇葉是心知的,在上一世她曾去過東省旅遊,便是穿著里三層外三層在室外久了也覺得冷的很,大晟還並沒有羽絨服,只有棉衣,在這般極寒之地,他一個未曾吃過苦的富家公子能熬下來,全須全尾回到盛京哪裡是簡單之人。
他此舉有何之意。
蘇葉並未直接應下,但也沒有拒絕,只說回去考量考量。
齊家之意,若是想與程寰玥之間更為緊密親近,直接獻給她便是,何必多此一舉。
蘇葉自詡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怕她如今在旁人眼中是程寰玥最親近之人,是其心腹,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宮婢而已,是個奴才。
即便值得拉攏,也犯不著送她一個莊子來討好,並不等值。
齊家是商賈,賠本的買賣定然不會做的,故而定有所謀。
齊嬪生的是皇子,哪怕因她出身卑微毫無根基,如今成為從二品嬪位不過是子憑母貴,但三皇子畢竟是個康健的皇子,日後二皇子與貞妃所生的四皇子自是會相爭鬥,齊家不會是存了,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想法吧。
思及此,蘇葉蹙起了眉,現今齊嬪定然是全心投靠程寰玥的,這一點她毋庸置疑,但人心畢竟易變。
齊公子又是讀書之人,若是日後科舉出士有了官身,再加上如今世家望族多為觀望,太原王氏已然與程寰玥結盟,那三皇子呢,想來也不缺存了撿漏的心思。
這般三皇子也不得不防。
若是如此,今日齊家送她莊子之事便是埋了隱患,恐是想挑撥她與程寰玥之間的關係,亦或者溫水煮青蛙想用銀錢慢慢蠶食她,拉攏她。
此事自然不能瞞著程寰玥。
程寰玥知曉後,微微蹙眉隨即道「這般倒也是無妨,齊家既然生了拉攏你之意,你便接著便是,你同本宮之間哪裡能被隨意挑撥,如此不如順勢而為,且看日後齊家所圖是何。」
程寰玥眸中閃過一抹不屑之意,齊嬪現今自是未生旁的心思,但齊家卻是不同,想來遭此大難移了性情也屬尋常,更何況,齊家背後是否有世家望族也是不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