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先是帶他回府換了身衣服,便七拐八拐來到了摘星閣。
摘星閣里來來往往皆是富家子弟,摟著姑娘,品茶對弈。
他們二人的衣著飾物就算放這裡也屬上品,花樓里的都是人精。方一進來,便被老鴇重點關注。
「兩位小公子,來這兒是找哪位姑娘啊。」
陳王世子熟絡道:「我找阿憐姑娘。」
「阿憐姑娘啊,「老鴇有些猶豫道:」阿憐姑娘在招待別的客人呢,小公子要不換一位?」
「我就要阿憐姑娘,那客人不管出了多少銀子,我出雙倍!」
朱允胤跟在世子身後沒有說話,只是四處觀察著。
他討厭這樣的地方,香料與烈酒熏得人頭疼。
姑娘漂亮是漂亮,但卻全都衣衫半露,貼在客人身上嬌媚討好著。
這種東西,怎麼能和他的相父相比?
老鴇得到了雙倍銀子的保證,欣喜的帶著他們往廂房走去。空氣里瀰漫的脂粉和香料味愈發重了,朱允胤難受的捂住鼻子,他有些後悔來這裡,他想去找相父。
到了廂房,烈酒入喉。陳王世子與別的姑娘調著情,把阿憐姑娘給他了。但是他對這些女人不感興趣,只是一味的灌著酒。
朱允胤的酒量不差,但不止為何,越喝眼睛越花了起來。
他搖晃起身,不知何時竟感覺自己回到了法緣寺。小塌桌椅全都和法緣寺一模一樣,姑娘們的臉也變成了和尚的樣子。空氣里不再是脂粉味,而是寺廟的檀香。
既然他在法緣寺,那是不是代表相父也在?
朱允胤一路跌跌撞撞下樓去了,有姑娘要去攔他。陳王世子大手一揮道:「讓他自己玩去吧,但這可是位貴客,你們可得伺候好了。」
周圍景物變幻,卻沒有他的相父。
相父,阿雲…你在哪兒?
終於,他在一扇門內找到了他的相父。
相父躺在塌上對他露出蠱惑人心的微笑,招著手輕輕喚他:「阿胤,阿胤。」
朱允胤如提線木偶般過去了,這個謝承運宛如狐妖幻化而成。
拉著他的手,抱著他,不僅讓朱允胤摸他,還抬起身子,貼在他耳邊道:「阿胤,我好熱,好熱啊。」
嘴唇吻著他的臉,扯開自己的衣裳,一點一點的向下吻去。
朱允胤不敢動,他怕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又怕暴露自己骯髒的欲望,嚇到他可憐的相父。
畢竟這一幕,就算是做夢朱允胤都不敢這麼想。見他呆愣不動,謝承運喘著氣,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眼裡像是含著淚水盈盈:「阿胤,你疼疼我,求你疼疼我。相父好難受,好難受啊。」
朱允胤到底是個孩子,夢裡都想要的人這樣出現在他面前,他如何能無動於衷。
「相父,是您求我疼您的。您別後悔,也別害怕。」
朱允胤撫上「謝承運「泛著艷色的臉就要吻下。而就在這時,有人捏住了他的手。
那人的手很冰,一下就把朱允胤凍清醒了。
這時再仔細一看,塌上那人哪裡是謝承運?分明是位摘星閣姑娘。
姑娘非常難受的扭動著,不停叫著他,求他。
朱允胤順著抓他的手向上看去。白衣如雪,似梅英疏淡,冰嘶溶泄。這個,才是他的相父啊。
相父顯然生氣了,把他的手捏的很痛。
謝承運簡直要瘋了,青春期的小孩這麼如狼似虎嗎?給他春獵選妃的時候明明還說不要,怎麼突然就裝病逛起春樓來了。
他理解小孩對這些事情有好奇心,但逛春樓是不是太快了。
他一路大步闖入此,周圍全是人。謝承運腦子裡一團亂麻,還得繼續維持著高冷人設道:「把姑娘好生帶下去看管著,再給她找個醫者。」
來了兩個人把姑娘扶走,謝承運見還有一群人在這。只得又道:「你們也都下去吧。」
朱允胤知道,相父這是要準備找他算帳了。
果然,隨著人全都出去。謝承運抬手就給了朱允胤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