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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掌沒有收力,不過幾息,烏罕達的臉便腫了起來。

只見他抬手將嘴角血跡抹下,烏罕達長相極有異域之美。深藍的雙眼就像海水,微卷的長髮似海藻,鼻樑高挺,眉眼深邃。渾身都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烏罕達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氣。

他伸手將謝承運的長髮籠至耳後,笑著開口:「你這麼好看,應該戴個耳墜,我送你一個怎麼樣?」

正說話時,門被驟然推開。

謝承運和烏罕達此時的姿勢曖昧極了,如情人花前月下,耳鬢廝磨。

顧憫生被這場景嚇得一愣,立馬上前推開烏罕達。

長刀出鞘,怒吼道:「烏罕達,你這個畜生!」

烏罕達也不辯解,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謝承運拉住顧憫生,面無表情道:「我不是讓你去宮裡嗎,你怎麼在這?」

顧憫生顧不上找烏罕達算帳,俯身道:「李公公說陛下出宮去了,告訴我可以在這找到陛下,我便來了。」

謝承運扶著頭,烏罕達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往前兩步:「這就是你的小皇帝?還未及冠就流連煙花之地,阿雲,你不如跟我回草原去。我們還和以前一樣,騎馬,射箭,離開這黃金籠,自由自在的不好嗎。」

謝承運沒有回答他的這句話,抬起腦袋看著烏罕達:「我還沒問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就不怕我綁了你,拿你去換馬匹城池嗎?」

烏罕達曖昧的貼著謝承運的臉,他身上有股熟悉的香味。

「我的命是你救下的,你若要,那便給你。」

顧憫生長刀橫至兩人中間,咬牙道:「說話就說話,少給我動手動腳的。」

「定遠侯我還勉強入眼,你算什麼東西?」

「你!」

就在顧憫生又要拔刀時,謝承運走向前,把頭埋至烏罕達懷中,不知在幹什麼。

烏罕達受寵若驚,蹭著謝承運的髮絲開口:「好阿雲,我就知道你是向著我的。」

話還未說完,謝承運冰涼的手便掐上了他的脖頸:「你身上怎麼會有塢金散的味道。烏罕達,你是草原未來的可漢,隻身入京到底有何企圖?」

幾乎同時,顧憫生長刀出鞘,寒光一閃架至肩上。

烏罕達終於收起不著調的樣子,看著謝承運無奈道:「六年未見,我想你了,我想過來看看你。」

「別把在話本上學的亂七八糟東西用在我身上,烏罕達,不要騙我。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既然能血洗晉陽城,自然也能血洗不夜京。」

烏罕達舉起雙手,委屈道:「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嗎,我全都說。我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故人,就不能坐著好好說話嗎?阿雲,你是我認定的可賀敦,凡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

謝承運的手依舊如鉗子般掐著他的脖子,面若冰霜。

「阿雲,從小到大我何曾騙過你?」

話至於此,謝承運終是把手放下,但顧憫生的刀依舊架在肩上。

烏罕達毫不在意的再次坐在圓凳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你可知杜鵑血?」

「當然。」

「那你可知塢金散,不對,現在應該是神仙丹,是從杜鵑血里傳開的吧。」

「烏罕達,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聽廢話。」

「你別急啊,我這才要說到重點。」

可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巨大聲響。

一隊黑騎將摘星閣團團圍住,嚇得百姓四處逃竄。烏罕達大手一擰,便從顧憫生手上奪過長刀。

謝承運從地上撿起匕首就要朝烏罕達甩去,可為時已晚。

烏罕達用刀壓著顧憫生,不屑道:「我早就說過,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用刀押我?」又看向謝承運道:「阿雲,你應該早就知道我看這小子不爽。若不想他沒命,便把你手上的東西放下。」

謝承運知道時機已過,將匕首丟至一旁:「你說過你不會騙我。」

「我當然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

見謝承運面色不善,烏罕達壓著顧憫生走到謝承運身旁親昵道:「此事關係草原未來,我不能告訴你。當然,若你願意與我拜月神入洞房,那麼告訴你也無妨。」

烏罕達怕謝承運氣壞身子,又道:「塢金散已經不是可以說禁就禁的東西了,杜鵑血早已滲透上樑。縱你謝承運有天大的本事,也抵不過有蛀蟲從內腐蝕。上樑早已大廈將傾,何不順勢而為?草原不會虧待你。」

烏罕達與謝承運挨的極近,突然,謝承運露出微笑。

紅帳香暖,美人如虹,烏罕達失了神。

說時遲那時快,謝承運從靴中掏出短刀,烏罕不得已放開顧憫生,被逼得連連後退。

不遠處就是窗戶,烏罕達臨走還不忘吃口豆腐,婆娑著謝承運的臉道:「阿雲,好好呆在京城不要離開。聽我的話,我是不會害你的。」

下一刻,謝承運便將短刀捅入烏罕達腹中。

鮮血染紅了衣裳,流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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