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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憫生沒有在意,扭了扭頭,便又提刀往前殺去。

謝承運沒有管倒在地上哀嚎的莊堂主,疾步下來拉住顧憫生的手朝前方地道跑去。

教徒在後面追著他們,沒有人去管在地上哀嚎打滾的堂主。

這地道里一片漆黑,前路漫長,沒有絲毫光亮。

顧憫生跟著謝承運往前跑,卻沒有絲毫懼怕。因為他知道,謝承運會帶著他回家。

一如過往的無數個歲月,有謝承運在身旁,便有了家,不再害怕。

朱允胤坐在前堂等到後半夜謝承運還未歸家,皺眉站起,相父出去沒有帶人,也沒說去哪了。

阿雲身旁不缺武力高強之輩,若派人跟著相父,時時稟告蹤跡,會被發現吧?

聽說異域有一種奇石,分為子母,若子石被帶在身上,母石便可隨時知道行蹤。

相父身體不好,應該在金屋中受盡嬌寵,不應在外勞碌奔波。這些有他便足夠了,他的阿雲只用看著他,在家等著他便可以了。

少年人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痴痴的笑容,夜色下瘮人極了。

相父會被嚇到吧,不,按照相父的性格。應該只會懊惱自己沒有把他教育好,愧對先帝知遇之恩,他們君臣一場。

這樣看,自己才是最可憐的哪一個啊。

過去的一切他都來不及參與,沒有見過相父意氣風發的少年時。

但是沒關係,相父的未來是屬於他的。他會一點,一點,靠自己擠進去。

外面傳來急劇腳步聲,錦衣衛抱拳跪下:「陛下,大事不好,飛光閣被人燒了!京城世家全被驚動,孟老說他要進宮,請您親自問罪火燒飛光閣之人。」

朱允胤眼裡滿是不耐煩,只是問道:「謝相呢?還沒找到嗎?」

「屬下查到謝丞相進了摘星閣,此後便再也沒出現過。」

「廢物東西,那便封了摘星閣去找,這難道還要朕教你不成?」

錦衣衛的頭重重磕在地上,血流如註:「屬下封了摘星閣,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過了,裡面都沒有謝丞相。」

朱允胤猛的站起,一掌拍落錦衣衛冠帽:「繼續給朕找!若謝相少了一根頭髮,朕便砍了你的腦袋,誅你九族!」

「可是飛光閣那邊。」

「他們要鬧那便鬧,不過是幾個老東西,終有一天朕要殺了他們!」

錦衣衛一陣戰慄,連忙道:「是!」

朱允胤雙目通紅,大步走出丞相府,他要親自去尋。

可方一出門,就看到熊熊烈火,心裡一陣劇痛,如被神明指引般,往燃燒之地跑去。

謝承運拉著顧憫生,終於跑到了地道盡頭。

用手敲了敲,是木頭。便側身示意顧憫生將門踹開。

杜鵑血教徒早已不知所蹤,謝承運回頭,地道只有一條路,是沒追,還是前方早有埋伏。

握緊手中長劍,鑽了出去。

這裡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反而很熟悉。

普天之下,無人不識飛光閣。

飛光閣藏書百萬,從孤本古籍,到石刻碑文應有盡頭。這是上樑百年文人學士的收集成果,凡金榜提名者,都曾來飛光閣讀過書。

其中自然也包括謝承運。

他們二人身上血腥濃重,和滿是檀香文墨味的書閣格格不入。

謝承運抬頭,飛光閣正中央是前文淵閣大學士,謝承運的老師——杜兆明親筆題的四句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裡的一切都讓謝承運感到安心,仿佛剛剛的生死一線不過是場幻境。

顧憫生提著刀,刀尖血跡已干,這時他才恍然覺得有些脫力。順著牆,滑坐在地上。

謝承運看著累倒在地的顧憫生,也不催促。這裡是他的地盤,他在這寒窗苦讀了十餘年,沒人比他更熟悉這個地方。

不過自從他金榜題名,破格入相後便再也沒有回來了,如今想想,甚是懷念。

抬手從書架拿下一本書,剛一翻開,便看見裡面用油紙包著什麼東西。

謝承運把書放回書架,皺眉展開油紙。

熟悉的香味在空氣里瀰漫開來,這是還未搓成丸的烏金散。

謝承運把這東西扔在地上,又去翻書,一連數本全皆如此。

好,真是好啊。

難怪這烏金散怎麼也禁不了,不管怎麼查封還是在京城屢屢出現。原來最大的藥坊,不在街上,而是在這飛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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