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運睜眼,朱允胤手上拿著鎖鏈。
鎖鏈上有鈴鐺。
朱允胤抬起謝承運的腳拷上,眼裡滿是欣賞。
「我早就想這樣做了,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又欺身壓在謝承運身上:「不能動不能說話的感覺很難受吧?我也很難受。」
「我都不能聽到阿雲的聲音了。」
他們二人都知道說的是什麼聲音,方一咬牙,朱允胤就把手塞進了他的嘴裡。
卡著牙,攪動著。
「別咬,當心把牙崩壞。」
又道:「這是最後一次了,等藥效過去,我便不會再用了。用多了對身體不好,」
朱允胤又笑了,明明是瓊花般的臉龐,此時卻讓謝承運不寒而慄:「更何況,阿雲除了塌上哪都不能去,如果再不能動的話就太可憐了。」
謝承運皮膚白皙,容易留下痕跡。
如花瓣般稍一揉搓,就會溢出汁水。
腳上有鈴鐺,朱雲胤按著他,臉上滿是與行為不符的羞澀:「我早就想試試了,如果有鈴鐺在,會不會很響?」
「阿雲好乖啊,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乖就好了。」
搖曳著,搖曳著。
藥效在消退,喉嚨里已經可以斷斷續續擠出幾個氣音。
謝承運在說話,聲音很輕,但確確實實是在說話。
朱雲胤身上滿是汗水,將礙事的長髮撥弄到一旁。
他們貼的很緊,就像往常一樣。
朱允胤的心情極好,俯下身子去聽謝承運在講什麼。
手抓著錦被,說一句話便要停三下:「…一點…」
謝承運比朱允胤大九歲,朱允胤年輕,精力無限。
可他早已日暮西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
朱允胤果然…了一些,攬著謝承運。
半夜朱允胤抱著謝承運安睡,死死纏住,生怕他再不見。
謝承運問:「你打算這樣關我一輩子嗎?」
「嗯。」
「你知道外面會這麼說嗎?你知道史書會怎樣講嗎?」
朱允胤把手蓋在謝承運臉上:「我不在意這些,講便由他講,阿雲快睡吧。」
外面燈火輝煌,屋內一片漆黑。
謝承運睜大雙眼,第一次對未來感到恐慌。
第29章 朱允胤
殿門緊閉, 地龍燒得滾燙,哪怕不穿衣服也不會覺得冷。
白雪壓枝,寒風刺骨。宮人垂著腦袋,看著地面一言不發。
能躺十個人的床被紗幔層層籠罩, 搖曳著鈴鐺聲響和難忍的哭吟。
承歡殿內沒有侍女, 這般嬌態不應被除了陛下外的任何人看見。
裡面的人好似到了極限, 發出嗚嗚泣聲。
「阿雲怎麼這麼嬌。」
謝承運趴在床上仰著脖子, 一隻大手撫摸他的發。
他的仙人終於落入凡塵,失去了羽衣, 變成了他的。
讓他好生歡喜。
謝承運渾身都是粘膩汗水,朱允胤卻衣冠楚楚,更加襯託了他的不堪。
「停……停下…」
朱允胤沒有回應,只是露出笑來。
這個笑容謝承運太熟悉了,又是一陣酥麻, 謝承運在床上打起滾。
好似剛被打上岸的魚。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朱允胤撫摸謝承運的肚子溫柔的要溢出水:「阿雲給我生個龍子好不好?我把上樑給他, 你也算對得起我父母親。」
「滾,滾啊!」
大聲的嘶吼, 淚水從眼角流下,哭的眼睛都腫了,連說話都帶著泣音。
嗚嗚咽咽的,好不可憐。
朱雲胤憐愛的去吻, 「別哭了阿雲,你哭得我都憐惜你了。」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可榻上的人卻瞪大雙眼,不敢再流淚。
只能不停重複:「畜生,你這個畜生。」
朱允胤回應道:「嗯, 我就是畜生。畜生現在在你塌上,阿雲別動,你乖乖的。」
一步,兩步,壓了上來。
床榻搖曳,裡面人悽厲的叫喊。
殿外宮人垂著頭,假裝什麼都未曾聽見。
就這樣過了整整一月,謝承運覺得自己的腦子在歡愉中快要壞掉了。
馬上就是新年,宮內處處張燈結彩,朱允胤也為謝承運換上紅衣錦袍。
紅色把人襯得更加秀麗,這是謝承運第一次穿這般濃艷的顏色,看著喜慶極了。
他的頭髮又長長了,黛眉微蹙,眸子低垂。好一副美人畫卷。
斜靠在榻上,錦被被丟在床下,腰下還墊著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