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一條曖昧的透明絲線。
謝承運的唇紅得仿佛塗了胭脂,朱允胤蹂躪兩下,便吻了上去。
明明累極了,依舊強撐著回應。
腦子暈眩,被吻得渾身發軟。
趁謝承運不注意,朱允胤又拿起碗,壓住他的胳膊。
捏著謝承運的臉,手速極快,猛的灌下湯藥。
藥已經涼了,順著口腔滑入腹中。
自己的掙扎在朱允胤的壓迫下顯得格外可笑,渾身顫抖著,無言落淚。
一碗藥終於灌完,朱允胤放下碗,又去抱他。
「阿雲,我們在一起就行了,何必再添個孩子讓你憂心。」
身下人愣著,仿佛依舊沒有搞清楚狀況。
朱允胤吻了吻他的臉道:「可能會有些疼,我知你嬌氣,到時候咬我就好。」
手放在肚子上,距離知道孩子的存在到失去,不過兩個時辰。
感覺小腹有下墜感,鮮血直流。
謝承運呆呆摸了兩下,血里好像還有血塊。
這是他的孩子嗎?
朱允胤拉過謝承運的手,柔聲道:「別摸,髒。」
髒。
怎麼會有人嫌自己的孩子髒。
謝承運劇烈扭動著,朱允胤不敢讓他亂動,死死壓制著他。
混亂中,謝承運給了他一巴掌。
手上還帶著血,氤氳著腥氣。
謝承運如發瘋般去扯他的頭髮:「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這也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甚至還未出生,還未曾見過這個世界一眼。」
「你若厭煩我兩,大可把我們趕出去。我不稀罕你,我討厭你。」
朱允胤抓著謝承運的手,壓制自己的情緒:「阿雲,你累了。別說瘋話,我不喜歡。」
「誰管你喜不喜歡,我要走,我要走!」
如鉗子般的大手將他壓在床上,摸著他的肚子,等待裡面的穢物排盡。
謝承運發起瘋來,不管什麼話都往外說。朱允胤聽煩了,便拿起錦被塞入他口中。
感覺不再有血塊,拿起床頭掛著的忘憂香扭開,放在謝承運臉旁。
因為忘憂香吃了很多苦頭,立馬摒住呼吸,想要逃離。
「別惹我生氣,吸氣阿雲。」
掐著他的脖子,扯出錦被,被迫喘氣。
果然沒一會,便安靜下來。
韓慈之早已等候多時,把完脈,長嘆一口氣。
那一日之後謝承運便不願理朱允胤了,如同啞巴了一般,不管怎麼樣都不願再說一句話。
原本還好脾氣的哄著,見沒效果,自己也焦躁起來。
扯著謝承運的頭髮發瘋,將他關進窄小的籠子裡。
被迫弓著身子,曲著腿。
整整七日不給水也不餵飯,就這樣干放著。
謝承運依舊一言不發,緊緊抿著唇。
面色蒼白,整個人幾乎要暈死過去。
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他的世界沒有光,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餓得麻木,胃裡泛出酸水。
依舊不肯低頭求饒,說哪怕一句軟話。
將自己的唇咬出鮮血,溫熱的血流入腹中,暖了暖飢餓的胃。
可是不夠,哪怕將自己的唇咬得破破爛爛,依舊不夠。
謝承運焦慮起來,奇怪的記憶湧入腦袋。
好的,壞的。
夢見自己殺了人,有人叫他償命。
夢見至親至愛之人在眼前死去,可是想不起來是誰。
夢見閃著螢光的電腦屏幕,上面寫著千古第一帝。
夢見石釋尼,夢見城門破。
夢見自己被砍下頭顱鮮血直流,夢見跳進滁江水涼。
可是他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咬著自己的手指,將手啃的鮮血直流。
幾乎要咬下肉來,吞食入腹。
感覺不到疼痛,焦慮的情緒要將他逼瘋。
最後是朱允胤來了,被他這副模樣嚇得半死。
抱著謝承運,不停說著我錯了,我錯了。
謝承運面無表情,身上滿是自己的血。暗想:你哪裡錯了,明明錯的是我才對。
朱允胤將他抱出了籠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一連幾日都未曾睡過好覺,剛沾上床,謝承運便昏死過去。
待到醒來,十指已經敷了藥,被繃帶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