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得緊緊的。
少年將心事藏在心底,此時腦海一團亂麻。
可謝承運不一會便鬆開了,躺回床上。
看著阿爾喜匆匆往外奔跑的身影,將刀藏在毯子下。
烏罕達嘴上說著放他自由,卻只不過是從金籠變成了山脈做成的巨籠。
草原對外族人是天然的牢房,他也接觸不到尖銳物品。
巫醫來到,看著謝承運的臉什麼也沒說。
謝承運不想問烏罕達是怎麼知道的孕子丹,事情已經發生,不是看說什麼,而是做什麼。
到了夜晚烏罕達回到帳篷,謝承運難得給了好臉。
僅僅彎了彎嘴角,便把人迷得找不著北。
謝承運坐在烏罕達身上,輕吻著他。
勁瘦的腰上蜿蜒著桃花,桃花在開,謝承運也在綻放。
到了後半夜,謝承運去踢他,不管說什麼都要格桑花。
烏罕達以為這是在示好撒嬌,便眯著眼披衣去了。
聽到馬蹄聲遠,謝承運坐起身子。
哪還有生病的模樣,迅速將頭髮挽起,將耳垂上的耳墜丟到床上,翻出彎刀。
又穿上烏罕達的衣服,垂著腦袋出去。
阿爾喜因為那個擁抱一直到半夜都睡不著覺,輾轉反側,乾脆起來吹風。
卻看到一道修長身影,在馬圈牽馬。
以為是盜賊,悄悄往前走去。
那人卻異常警覺,下一秒刀便架在了脖子上。
阿爾喜認識這把刀,因為這是他的。
他也認識這個人,雖然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這雙眸子時常出現在他夢中。
「安珠。」
那人眼神銳利,閃著寒光。姿態高高在上,帶著掌權者的威壓。
如寶劍出鞘,這才是真正的他。
刀往前抵了抵:「不想死的話就安靜些。」
阿爾喜沉默半晌,緩緩開口:「謝承運,你離開不了草原。現在把刀放下,一切都好商量。」
馬兒噴著氣,謝承運彎著眸子拍拍他的臉:「小子,別說大話。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拉弓為先帝保駕護航了。而你因為是草原王弟弟的遺孤,到現在還在玩過家家。」
世人皆知謝承運是丞相權臣,病體虛弱。
卻忘了他是以永安侯之身考取的功名,爵位不是族蔭庇佑,而是論功行賞。
若無法金榜題名當丞相,那他便是攝政王。
捂住阿爾喜的嘴翻身上馬,他騎術極佳,不過幾息便看不到部落營帳。
到了山腰,謝承運扯下阿爾喜的腰帶將他手腳綁住丟在馬背上,又堵上嘴。
老馬識途,一鞭上去,馬兒便往回跑。
謝承運毫不猶豫轉身往山里去。
馬背顛簸,阿爾喜想嘔卻嘔不出。
不由又急又惱,他何時這般狼狽過?
馬走走停停,回去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前方卻傳來又一陣馬蹄聲。
努力抬起頭,是烏罕達。
烏罕達見他這個樣子也是一愣,馬上就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剛把嘴裡的布扯下,阿爾喜就大叫道:「安珠跑了,謝承運跑了!阿哥,快帶雄鷹和獒犬去抓他,快啊!」
第47章 木箱
馬蹄揚起塵埃, 無數人舉著火把。
雄鷹在翱翔,獵犬飛奔。
謝承運的衣裳被撕成了小塊布料,作為引導。
草原的風很冷,道路陡峭。
謝承運站在山崗上, 遙遙看到了火光點點。
他要翻過這座山, 他記得這個地方。
但是現在來不及了, 烏罕達來的比他想的更快。
快速往山下疾行, 猶嫌速度太慢。
乾脆俯下身子,將刀插在山坡上, 往下跳去。
緊緊攥著刀把,樹枝刮破了衣裳。
到了另一邊山腳,滿身枯枝亂草。
胡亂拍打兩下衣服,又往前去。
那裡三三兩兩隻有幾隻帳篷,再往前需要馬, 謝承運一咬牙, 乾脆過去拍了拍帳篷。
用胡語道:「我是路過的漢人, 請幫忙抓住狗。」
這是草原墨守成規的打招呼方式,客人站在門口總先說句請抓住狗。
一是給主人反應穿衣服收拾東西的時間, 二是免得真的有狗。
謝承運著急,裡面傳來細細簌簌聲。
不一會便來了位高大青年,他拉開帘子。粗聲粗氣道:「怎麼了,是羊丟了還是要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