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硯讓雲梨靠在他懷中,將溫水遞至她唇邊,小聲道,「喝吧。」語氣溫柔至極。
雲梨低頭去喝杯里的溫水,散開的青絲滑落,陸懷硯大手順勢攏住。
雲梨一口氣將杯里的水喝完,露出的脖頸上已經生了一些暗瘡。
陸懷硯臉色一沉,視線微微瞥向她的手背。
雲梨還未察覺,直到她喝完水後,垂眸看到自己手背上的暗瘡,眉心一擰,她拉開兩人的距離,閉眼道,「你不該來我屋裡的,青江如今更需要你,你若出了事,青江又該怎麼辦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不會不顧全大局。」
陸懷硯卻將她緊緊扣在懷裡,腦袋擱在她肩上,抱著懷裡的女子,這種失而復得感盈滿心腔,讓他捨不得放開,哪怕是半刻也不願。
陸懷硯淡道,「沒有什麼該不該,只有我願不願,青江沒有我,還會有別人,不是離了我青江就會被攻破。」
雲梨懨懨地耷拉著眼皮,凝著手背上的暗瘡,「我欠你的越來越多了。」
陸懷硯,「無妨,這些都不算什麼,你好好喝藥用膳,將身子養好才是大事。」
雲梨,「這疫病會傳染給你,你不怕嗎!」
陸懷硯淺笑一聲,「怕什麼我若怕就不會來了。」
雲梨盯著他眼下的一團青灰出神,想必他也沒好好歇息過,便道,「我有些力氣了,你先去歇息吧,不用一直在這兒陪著我。」
陸懷硯沒說話,而是往她背後塞了一個軟枕,讓她倚上去,而後去給她端來藥。
陸懷硯道,「這藥方是另開的,有些苦,但藥效應當不錯,我備著蜜餞喝完後給你淡口。」
雲梨道,「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早過了怕苦的日子,又哪裡需要蜜餞。」
說著,雲梨便就著陸懷硯的手,一聲不吭喝下碗裡的湯藥,直至一滴不剩。
喝完後,果真如她所說,她並不怕苦,連眉頭也未皺一下。
陸懷硯卻還是從木匣子裡取出一顆蜜餞餵至她嘴邊,「你不苦,我苦,嘗嘗,這是青江特有的,那邊的小孩大人都愛吃。」
雲梨看他一眼,終是什麼也沒說,低頭咽下他攤在掌心的蜜餞。
溫熱柔軟的唇瓣蹭過陸懷硯手心,恍若一片羽毛輕撓過,帶著若有似無的癢意,陸懷硯忍了又忍,才沒收攏掌心。
雲梨低頭去咬他掌心的蜜餞時,恍若毛絨絨的禽鳥啄食,可愛得緊,陸懷硯只覺心喜,他靜靜看著。
雲梨咽下口裡的蜜餞後,才發現剛才自己的姿勢有多不妥,她眼神胡亂飄向別處,「這蜜餞還不錯。」
陸懷硯知她是害羞了,也不戳破,直言道,「那我回青江再多買些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