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見到尤屹本人比泉冶預想的要順利的多,原本他想著好歹是馬叔的小兒子,這麼大腕兒身邊至少要跟著幾個保鏢才像樣,沒成想,這還在裝修中的店面里只有尤屹一個人。
尤屹在最裡面的房間裡,泉冶走進去的時候他正靠著牆壁抽菸。他看著年紀也不大,眉眼生的很冷卻又十分漂亮,發色很淡,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漠又平靜的看著走進來的人。
「我好像見過你。」尤屹開口回憶道:「……你姓什麼來著,談……」
「泉冶。」
「哦對,你現在叫泉冶。」尤屹彎起眉眼笑笑:「所以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得酒吧要開業了,你是來入股的嗎?」
泉冶走進了些才發現尤屹不僅腮幫子青紫著,眉骨上還有兩條新鮮的疤,看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和人打架了?」泉冶挑眉道:「你是馬叔的兒子,誰敢讓你掛彩?」
「你這人還真不見外。」
尤屹低頭笑笑抖了抖菸灰,他的聲音自帶涼薄的味道,聽起來有種情緒不高的感覺,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傷調侃道:「我這兒子當的連狗都不如,這是我|幹這行付出的代價,用不著別人可憐唏噓,你呢,托人來找我做什麼?」
泉冶退後兩步,他看著尤屹手裡的香菸,這味道有些熟悉,自己之前抽的是同一款。
「我想借樣東西。」
尤屹揚揚下巴:「說。」
泉冶沒開口,而是比劃伸出兩根手指。
「想借槍?」尤屹低頭熄滅手裡的煙,起身笑道:「不是吧,先不說你和我從今天算起就見過兩面,這事兒馬叔知道,會打斷我的腿,你還真敢開口。」
泉冶早就想到尤屹會這樣說,倒是也不著急,慢聲道:「我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你能幫我。」
「幫你?」尤屹將菸灰缸里的香菸扔進垃圾桶中回頭看著他道:「我能幫你什麼?你把自己當什麼人了,我這人雖然不怕死,但是因為這點屁事送了命可不值,我還是拎得清的,況且憑什麼認為你在這兒嘴巴一開一合的說兩句話,我就要幫你。」
泉冶低著頭沒說話,好一會兒才輕嘆口氣,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的內容是一場火災,起初還是在鏡頭中的零星火苗,不過半分鐘,熊熊大火瞬間吞噬了整間平房,也帶走了平房裡的幾條生命。
「我知道,那間平房的附近並沒有監控攝像頭,所以這段錄像只能是人為拍攝。」泉冶道:「而拍攝視頻的人,是你。」
泉冶向前一步,慢慢的靠近那個還在抽菸的人。
「如果不是當初你輾轉多次托人將視頻發給我,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我也不會明白為什麼我爸明明當了一輩子的清白警察,死後要因為銀行卡里多出的錢而被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