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莊楊有點意外。
「我這種……沒法談戀愛。」傅沙苦笑道:「會影響到另一半。」
傅沙是緝毒警,他在金三角附近長大,目睹了那些邪惡的果實是怎樣吞噬一個人的靈魂,那些醜陋的商人又是怎樣用這些果實謀取暴利。與其他的警種都不一樣,緝毒警是最孤獨的警種,沒有姓名,沒有照片,沒有家人,生命的盡頭只有一座無名碑,直到三代沒有直系親屬,你的名字才會被人知曉。
酒吧很嘈雜,莊楊湊近了些才聽清了傅沙後面說的話。
他說:「販X的人都該死。」
莊楊突然想起,這話,泉冶也說過。
十幾分鐘,酒吧內並無異樣,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莊楊覺得時機差不多,示意傅沙留在前台掌控現場,自己則一人走向了剛剛線人引路的方向。
酒吧的後門連著一條死胡同,看著像是無路可出,莊楊脫下礙人的外套,腳踩在一邊稍有凸起的磚塊上,很輕鬆的翻了過去。
死胡同的背後看起來像是個酒庫,庫房占地面積不小,木質酒架整齊排列,旁邊的酒架上擺放著世界各地酒莊產的葡萄酒,各色調和酒喝烈酒則都放在了最外側。
酒庫沒有窗戶,只在天花板上有個留了個小天窗,出入口只有一個,莊楊將自己的位置共享給了車上的隊友和外面的傅沙。
紅酒的最佳儲存溫度是6-18度,這裡面的溫度顯然沒有達到。
幾桶原木的大酒桶擺放在最中央,木桶有一人多高,最上方開了個小洞,很輕易酒能嗅到裡面的葡萄酒香。
莊楊察覺頭頂有風,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
天花板上的天窗沒有關,風就是從那裡吹進來的,外面正是黑夜,路邊的燈光從那個天窗反射進室內,恰好落在了木桶上方的那個小洞上。
莊楊罵了句『草』,身體先於大腦,在那個燃燒的火把從天窗墜入酒桶之前他向外跑了出去。
火與酒面接觸的瞬間被點燃,木桶立刻膨脹炸開,火苗順著液體的流向四散鋪開,玻璃瓶中的酒因為高溫而炸裂,熊熊大火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吞噬了整個酒庫。
莊楊算是跑的及時,他的耳朵卻因為爆炸而立刻耳鳴,他一隻手捂著耳朵,另一隻手將因為高溫炸裂而刺入到自己手腕上的幾塊玻璃拔掉。
因為衝擊,異物刺入很深,拔掉玻璃碎片,鮮血瞬間湧出,莊楊顧不得這些,立刻站起身追上那個逃離酒庫的身影。
馬文瑞跑的很快,他大概知道自己散貨且殺|警察未遂是個什麼結局,把這輩子的力氣都用在了這次逃命中,一直到被莊楊一腳踩住了後腰壓在地上,他仍舊維持著逃命的姿勢。
莊楊在警校的時候體能是全系第一,用老師的話說,只要他還沒畢業,你們就只能拿個第二。
「怎麼,想把我燒死在裡面?」莊楊罵道:「你覺得你有多大本事?知道殺|警察是什麼罪名嗎?」
莊楊用膝蓋壓住馬文瑞的背,兩手反壓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