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有些僵硬的回頭看著泉冶:「為什麼?」
泉冶擺擺手,推開了小平房的門道:「時間還早,先進來坐會兒吧。」
他隨手打開了牆壁上的燈。
平房內的面積看著要比外面大一些,用加厚的木板隔出三個房間,昏暗微黃的老式白熾燈用一根電線懸掛在天花板的中央,兩側是一排自己做工打造的書架,最上面放著兩個豎高的擺件,愛惜似得用塊黑布蒙在了上面。客廳和臥室在一個房間,裡面有一張木質的雙人床,最裡面是單獨的浴室和廚房,牆壁的兩側擺了兩幅街邊隨便買來的風景插畫。
這平房裡的裝修有一種古樸的復古風,仿佛這不是現在,而是十幾年之前,幾件現代化的家用電器擺放在裡面,顯得格格不入。
泉冶打開冰箱拿了瓶冰可樂扔給宋明,自己則打開瓶甜膩的果汁。
「宋哥先喝點飲料吧。」泉冶一屁|股坐在客廳中央的桌子上,有些懶散的仰頭環顧四周道:「這裡眼熟嗎?」
宋明被泉冶的態度弄的不明所以,氣憤起身,將手裡的飲料泄憤的扔在門外。
「泉冶,你想問什麼就問,別他媽的故弄玄虛的弄這些有的沒的。」宋明怒火中燒一把提起泉冶的衣領,吼道:「我是翻不了身了沒錯,可也不是你能隨便惹的,拿我老婆孩子威脅我,你又算什麼東西。」
泉冶拍拍宋明的手,低聲說了句:「先放手。」
而後他不緊不慢的搬了把椅子,站在上面掀開了那塊蒙在書架最頂端的擺件上的黑布。
這塊布應該已經蒙了許久,以至於掀開的時候還帶了些塵土,泉冶輕輕吹開那些覆蓋在『擺件』上的塵土,輕輕用手腕擦拭片刻。
「你看,始作俑者會選擇遺忘,而有的人卻永遠留在了過去。」泉冶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宋明,笑道:「宋明,你說這公平嗎?」
『擺件』上的塵土被泉冶小心的擦拭乾淨,暴露出上面的照片和兩行文字。
宋明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不是『擺件』而是兩個人的牌位。
泉冶點了支煙從椅子上下來,他將打火機握在手裡,蹲在地上,沒什麼的表情的點燃被扔在地上的斷繩。
繩子是棉麻的,遇火即燃,很快在兩人面前完全燃燒殆盡,留下一灘細碎的黑色粉末。
「你那天就是在這兒放的第一把火對嗎?」泉冶平靜的看著水泥地面,接著道:「當時繩子的另一端是汽油,汽油很快引燃了那間平房裡的所有可燃物,包括人。」
宋明神情複雜的起身,慢慢的靠在了背後的牆壁上,他的手伸向背後,握住了腰間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