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泉冶又走向莊楊,眼裡不帶情慾的抹掉了對方臉頰上的血。
「為什麼推開我?」泉冶看了眼報廢的車:「你比車硬?」
莊楊伸手拿掉泉冶身上的碎玻璃,隨口說了句:「我沒事。」他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肇事者:「泉冶,幫我拍下他的臉。」
泉冶掃了眼莊楊口袋裡的手機,皺眉道:「為什麼你不去?」
莊楊輕描淡寫:「我的手現在抬不起來。」
泉冶立刻黑了臉,他意識到莊楊應該傷的不清。
拿出莊楊褲兜里的手機,靠近肇事者多角度的拍了幾張大頭照,離開之前,泉冶指了指莊楊的方向,目光落在水泥地上鮮紅的鞋印,低頭扶在那人耳邊說了一句話:『你想開車撞死我,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傷了那個人,我會把你一片一片颳了餵狗』,換來了對方驚恐萬分的臉。
莊楊看著泉冶手機里的照片問他:「你和他說什麼了。」
泉冶搖搖頭:「沒什麼。」停頓幾秒,他又加了句:「為什麼要拍照,不應該報警嗎?」
莊楊笑笑,反問泉冶:「你先好好想想最近得罪什麼人。」
這可太多了,泉冶一本正經的想,從做快遞生意的盧總開始,一直到現在還躺在ICU里的黃毛傅彬,一個人頭一個人頭的算起來,想要自己命的人大概要排隊取號。
莊楊慢慢的走到那位肇事者面前,彎腰蹲下,視線和那人平齊。
「我想,在來做這件事之前,已經有人和你說了我的身份。」莊楊點了點手機上的照片道:「弄死泉冶不是唯一的目的,你沒做到,這叫辦事不力。這個停車場有攝像頭,24小時內我們警方可以隨意調取,換句話說,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辦你,單是殺|警未遂這一項,你就能在裡面待一輩子,不要想著逃,那會死的更快。」
肇事者不安的扭動著自己被捆綁住的雙手,抬起頭有些憤怒的看著莊楊。
莊楊起身用自己還算乾淨的襯衫擦了擦臉。
「兩條路。」他比劃道:「我帶你回警局,你呢,等著把牢底坐穿,例行詢問的時候你也許會被嚇得尿褲子,再扯進其他事,第二條,我放你走,回去之後和你的主子實話實說今晚發生的事,只是故事裡不能有我……」
泉冶冷著臉看著莊楊效仿自己在那人耳邊說了好一陣子話,幾個來回之後,肇事者回了句什麼,而后庄楊解開了捆綁住對方的繩子,就此放他離開。
泉冶上前一步,看向那人匆匆逃離的背影,怒道:「莊楊,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莊楊看了眼腳下被自己弄髒的水泥地面解釋道:「今晚弄死你不是他唯一的目的,他最大的目的是幫他的主子來試探我們之間的關係,泉冶,如果有人想查就會知道,前前後後我們警隊抓了那麼多人進去,每個都和你有或多或少的關係,你得罪了那麼多人,被懷疑是早晚的事,所以我必須放他走……」
莊楊有些抱歉的看著泉冶,輕聲說了句『對不起』,可惜聲音太小,後者看起來並未聽到,反而有些茫然的點點頭,說:「真有這麼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