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冶眯起眼睛看著那個穿著黑衣的男人。
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是又一時半刻的想不起來這張臉。
後來泉冶才知道那晚小沈說的是什麼。
他說,要留活口,別弄出人命。
泉冶打算回家的時候在樓梯口碰見了步行上樓的小沈。
小沈笑眯眯的打著招呼,一副涉世未深的少年模樣。
「我剛剛在窗戶外面看見你了。」泉冶笑笑:「你做鴨都做的這麼氣派?」
小沈並沒露出窘態,反而遊刃有餘的應對道:「被人包了享有的特權,氣派都是老闆給的,我出賣身體,他給我資源,都是順他人意而為罷了。」
泉冶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虛偽的人自己見得多了,能變臉這麼快,演技這麼自然的,還是第一次見,一頁書還分個反正面,小沈身上好像正面和反面印在了一起。
但既然兩人的生活沒有交集,又不互相影響,那就沒必要將對方弄得太明白。
君子之交淡如水。
泉冶後來才意識到自己當時的想法有多蠢。
那邊的破鑼嗓冠軍方誠律師還在一展歌喉,泉冶對小沈揚了揚手,指著包廂內的方誠,佯裝不認識道:「你知道這個人嗎,他是誰啊,唱歌這麼難聽?」
「你說方律?」小沈道:「環島有名的律師,我認識他,但他不認識我,這算熟嗎?」
泉冶翻了個白眼:「破鑼嗓經常來這兒,沒人投訴嗎?」
「這你算是問對人了。」小沈得意道:「這種場所沒人比我更熟了,方律一周差不多來兩次,他對自己的嗓音非常自信,每次來最低唱滿四個小時,我覺得他應該開個直播,還做什麼律師啊,直播賺錢多了,畢竟大家喜歡看猴戲。」
泉冶笑笑,指了指方誠懷裡的小男生。
「他還喜歡男的?」
小沈搖搖頭:「長得漂亮的他都喜歡,甭管男的女的,不過聽說他好賭,十賭九輸,估計也是個鐵公雞,在他身上沒什麼油水,他們,白費心思。」
言外之意,這種人,我看不上。
語畢,小沈盯著泉冶的臉看了一會兒,評價道:「哥,你比他懷裡那個漂亮多了。」
雖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職業也無貴賤之分,但泉冶不喜歡小沈這個點評,拉低自己的檔次。
「瀋河你到底多大了?一口一個哥的叫我,我到底比你大幾歲?」
小沈饒有興致的拄著下巴看向泉冶:「你覺得我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