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冶翻了個白眼,這是一回事嗎……
莊楊伸手揉了揉泉冶後腦的頭髮,心說這人關心自己的方式還真獨特。
泉冶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體溫計扔給莊楊,後者詫異的接過那東西,有些哭笑不得。
「不至於吧。」莊楊愕然的看著手裡的溫度計,道:「吃點退燒藥就行了。」
泉冶接了杯熱水塞到他手裡,吼道:「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我受傷的時候話也沒這麼多啊……」
半斤笑八兩,得,還是任命吧。
莊楊將體溫計塞到腋下,又喝了一大杯熱水。
剛才一個人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屋子裡多了個人,莊楊反倒覺得自己有些暈暈乎乎的,身體也開始發熱,連帶著渾身的肌肉跟著酸痛起來。
四十多個小時沒合眼,他想,果然,報應來了。
十幾分鐘後,泉冶換了身衣服,從臥室里走出來問莊楊:「多少度?」
莊楊將手裡的溫度計遞給他,後者看了一眼上面的溫度輕笑了聲。
「莊楊,都他媽的這會兒了你還和我耍心眼呢,挑戰我的智商?」泉冶看著手上三十六度的溫度計,火氣蹭蹭往上漲,他一屁-股坐在對方旁邊:「再量一次,我看著你量。」
莊楊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點小把戲沒成功,他沒覺得一個發燒和外勤受傷算什麼病,也不明白為什麼泉冶這麼在意。
莊楊看著泉冶的頸後冒出了點汗珠,拿紙巾給他擦了擦。
「我今天去見了宋明。」
泉冶哦了聲,不露痕跡的躲開莊楊,問他:「怎麼突然想起來去見他?」
莊楊覺得有點冷,隨手找了條毛毯蓋在自己身上。
「我將方誠出事的消息告訴了他。」隨手在茶几上找了支煙點燃提神,莊楊接著道:「本來以為宋明會說點什麼,可是這孫子嘴真硬,都到了這會兒還死扛著,什麼也沒問出來。」
泉冶摸摸自己的鼻子,低頭看著腳上的拖鞋,覺得有點心虛。
「你覺得意外?」
莊楊反問泉冶:「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泉冶道:「他可能以為你在騙他,你過一陣子再去,說不定他又想明白了,就會說了。」
莊楊看了泉冶幾秒:「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有點怪。」
泉冶道:「哪兒怪?我說的是英文?」
「你很少說這種模稜兩可的話,尤其在這件案子上。」莊楊抖了抖菸灰,抬頭看向泉冶:「宋明出事之後,你去監獄看過他嗎?」
「我倒是想見他,也還有好多事兒想問他呢。」泉冶起身倒了杯水給自己,背對著莊楊搖搖頭:「但你以為我是誰啊,宋明現在是重點人物,除了你們警方,還有誰見得到?」
莊楊看著泉冶沒說話,他覺得對方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