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段慷慨激昂的發言之後是無限的安靜。
泉冶抿了抿嘴清嗓,以為莊楊是睡著了,正打算下床去尿尿,身邊的被子突然動了動。
一條有力的手臂將人攬在自己的懷裡,過熱的體溫掩蓋不住那人『擲地有聲』的心跳。
骨節分明的手指由下而上,輕輕握住自己的hou嚨,泉冶能清楚的感知到那雙手掌帶給自己的窒息感,仿佛溺斃的魚在爭分奪秒的呼吸最後一口氧氣。
「傻。」
他聽見莊楊對自己說。
「小王八蛋,快睡。」
你罵誰呢。
「莊楊,你那邊有消息了一定要告訴我……,我付出這麼多,想親自看一看他們的結局。」
莊楊閉著眼睛揉了揉對方的頭髮,回道:「……知道了。」
泉冶小腿微屈,抬手握住自己喉嚨上的那隻手,靠在莊楊身上,只覺得困意襲來。
我知道這個噩夢的結局,開篇是我,尾聲也應當是我。
————
第二天一早,莊楊在食堂吃了早餐就回到隊裡。
剛下了電梯就收到了何序的一鍵三鞠躬。
漂亮大嘴巴今天難得穿著規規矩矩的制服,特莊重的站在門口對著他彎腰。
莊楊脫口而出:「吃錯藥了吧你。」
何序雙手合十,一副虔誠的狗腿樣道歉道:「對不起莊哥,我那天真不知道您快兩天都沒合眼,一個人撐著,要是知道,我那天就不會先走了,可能炸彈那事兒也不會發生……,您身體現在好了嘛,要不要休息,我去給您買點營養品補補怎麼樣,您想吃甜的還是鹹的。」
莊楊不明所以的看著何序身後的傅沙,罵人的詞兒已經臨近嘴邊。
他問傅沙道:「何序怎麼了?」
傅沙笑笑,看著給莊楊接熱水的何序,道:「早上在電梯口碰見楊局了,楊局知道你受傷的時候隊裡的人都不在,再加上何序連制服都沒穿,被『善意』的提醒了兩句。」
怪不得。
莊楊看了眼桌上的老式日曆,想著自己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去探望自己這位伯父了。
大領導說話就是有水平,表面是訓斥何序,實則是在暗示莊楊太久沒去打照面。
十幾分鐘後,付涵鬍子拉碴的招呼幾個人去會議室開會。
進會議室之前,付涵看著何序那一絲皺褶都不見的制服捂著嘴笑了兩聲,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