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冶搖搖頭,他告訴言炎:「我就站在門口看他一眼就走。」
言炎不會安慰人,更不會說什麼漂亮話,只能盯著泉冶額角的那條疤,無奈道:「這幾年我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可我真沒想到會是他,雖然一早就知道你喜歡男人,但對方是個條子……」
自己和莊楊的關係太複雜,一句兩句的根本就解釋不清楚。泉冶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他有點害怕言炎會和安宜一樣,生出『恐冶症』來。
泉冶察言觀色,立刻避開這個話題。
「後天早上八點半,時光廣場,叫上安宜一起。」泉冶道:「有個父輩的老朋友想見見你們。」
言炎冷笑聲:「和他同輩的人早就死光了,哪兒來的老朋友?」
泉冶低頭摸了摸鼻子,道:「具體的我也不方便說太多,見面再聊吧,放心,這人挺可靠的。」
言炎半信半疑的看了泉冶幾秒,最終點點頭應下來。
泉冶鬆了口氣,他鬆了松自己的帽子,沒再說什麼,向著vip病房的方向走過去。
在病房門口站了五秒鐘,泉冶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裡漆黑一片,只有個沒有拉窗簾的窗戶算是光源,環形白色的醫用隔簾將病床圍繞在中央,像是隔絕了生死。
泉冶站在那層隔簾的後面看著病床上的那個人。
他的胸口隨著主人沉穩的呼吸起起伏伏,質量極佳的軟管自肺穿過,延伸至地上的引流桶內。
不過十幾個小時而已,引流桶內血紅色的滲液已經集滿大半。
泉冶覺得自己有些鼻塞,想要離開的時候,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小臂。
「……你這看了一眼就想走了?」
泉冶愣了愣,他後知後覺的轉身看著那雙手的主人。
莊楊找了個軟墊靠在背上,雖然現在單手撐起自己的體重有些費力,可他還是不想鬆開自己的手,害怕一旦鬆開,這小王八蛋就會立刻消失。
而現在,自己掌心下的人在發抖。
莊楊輕聲喊他:「泉冶?」
泉冶吸了吸鼻子,抬頭看著莊楊,他想道歉,卻開不了口。
莊楊大概猜到了泉冶的內心活動,換上拖鞋走下床,摘下了那副礙眼的眼鏡。
眼鏡下面是一雙哭過的雙目,雙眼皮腫成了一大一小,看著有些狼狽。
「是我大意了。」莊楊笑笑:「我沒想到一個家庭婦女模樣的人會掏出刀子來捅我,這事兒真夠丟臉的,警惕性太差,你可得替我保密知道麼。」
作者有話說:
一些錯別字是為了規避審核系統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