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哥,咱們好久不見了。」那人柔媚的對泉冶笑笑,沒有骨頭似得靠在他懷裡,道:「怎麼上次喝酒喝一半您就拋下我走了,我就是去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你就不見了,真是的,害的人家等了好久。」
泉冶推開眼前這個起膩的陌生人,抬頭問尤屹:「……這是你說的小沈?」
尤屹也愣了,端著茶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突然明白那天馬叔為什麼要往死里打自己了。
「草……」尤屹罵了句髒話:「我他媽算是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馬叔打的那麼慘,泉冶,你真是要害死我了。」
泉冶手機掃碼給那位『小沈』轉帳了幾千塊錢打發他走,一邊攔住要離開的尤屹,厲聲問他:「我一直都想找你問清楚,你給我介紹男模的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
尤屹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鼻樑,神色複雜的看著泉冶。
「那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幾乎斷片,我是想看笑話的,後來讓剛剛那位小沈送你回去,等我再返回酒吧的時候,發現小沈還在那兒沒走,他當時和我說,你被另外的人接走了,我沒有多想,以為是那個條子帶你回家了,後來你和我在電話里提過幾次小沈,我還說你們怎麼又聯繫上了……」
泉冶咬了口面前的包子,抬頭看著尤屹鏡片下那雙漂亮的眼睛。
信他就有鬼了。
「別演了,你其實早就起疑了。」泉冶挑明道:「我答應和你見面,是因為我們的目的一樣,你刻意的找來這位小沈,就是想旁敲側擊的暗示我對嗎,是高估了你自己,還是低估了我。」
尤屹笑了笑,他沒想到泉冶腦子這麼靈光,一點就透,也或許是自己演技太差,沒過關,看來還要再練練。
「早看穿我了就早說出來,害得我演這麼久。」尤屹懶散的靠在椅子上問泉冶:「現在得知真相的你有什麼打算?」
泉冶問對方道:「有套牌車嗎?」
尤屹笑笑,心說真是巧了,剛剛走的那位小沈來的時候開的就是量套牌車。
結帳的時候,泉冶還是忍不住提醒尤屹一句話。
「之前聽那些條子說,在你身邊也安插了人布線,你要不要早點給自己做打算,離開那裡。」
尤屹笑道:「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想我死的人可以排滿這條街,所以我根本就不在意是不是多了一個,少了一個,而我還是可以苟且的活下來。所以,閻王爺的生死簿上給每個人都規劃了終點,在此之前,你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圍著那東西打轉。況且我爸當年用五千塊錢買下我,他總要榨乾我最後一滴血才會放我走的。」
尤屹點了支煙銜在嘴邊,午夜夢回的時候,他總想著可以從哪兒出現一顆子彈了結自己的生命,活著的時候肉體不夠自由,那就讓靈魂自由一些吧。
告別了尤屹,泉冶上了那輛對方早就備好的車。
看著駕駛室里的狼狽,泉冶粗略的判斷,這輛車,不出意外,至少是五手車。
出發之前,泉冶還是不放心,換上自己之前的那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