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裡的事情結束,傅沙沒顧得上休息,他簡單的換了身衣服,立刻趕去了醫院。
今天仍舊是何序的班,傅沙趕到的時候他正在外面站著,瞧著眼前的人他還愣了一下。
「傅沙?」何序詫異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黑了這麼多?你是辦案還是挖煤去了。」
無視何序的碎嘴子,傅沙道:「剛落地。和付隊交待了幾句,放下手裡的資料就連忙過來了。」
他透過病房門上的窗戶瞧了一眼,裡面的大夫正在查房,退到一邊,傅沙問道:「莊哥怎麼樣了?」
何序嘆了口氣,搖搖頭:「還是內樣,草,我都怕了,第一次見莊哥這副模樣,我真沒想到一個線人出事他會這麼走心,這都什麼事兒啊你說說……」
正愁眉苦臉的功夫,醫生結束查房正走出來,何序指了指病房內,對傅沙道:「你先進去吧,我和大夫說兩句話。」
傅沙進病房看到莊楊一地的鮮花和慰問品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兩手空空就這麼來了。
一來是剛下飛機沒有時間準備,二來,傅沙是獨自生活,對烹飪煲湯一竅不通,連稀鬆平常的送飯都做不到。
莊楊手背上正輸著液,小腿無力的伸展著,眼睛裡少了些往日的神采,看起來毫無生氣,他的狀態比傅沙想像中的還要差。
傅沙拉開一邊的椅子,輕聲的喊了句:「莊哥?」
莊楊回過神來看了看傅沙,昨天晚上吃了太多的安眠藥,導致現在他整個人反應有些遲鈍。
「傅沙……」莊楊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剛到。」傅沙不露痕跡的掃了一眼莊楊手臂上的石膏板,倒了杯水遞給對方,道:「這兒的護工還成嗎,要是覺得做的不好,我們可以再找外面的。」
「還行。」
莊楊盯著自己的輸液的吊瓶看了一會兒,大夫剛剛告訴說,這裡面的液體都是止痛的,他覺得這東西有點多餘,因為沒感覺到有多疼。
面無表情的扯掉輸液的針頭,莊楊看向傅沙問他:「緬D那邊怎麼樣了?」
傅沙知道莊楊想問什麼,他猶豫著自己說哪些比較合適,或者,說多少比較好。
莊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補充道:「別瞞我,有什麼說什麼。」
傅沙起身找了點紙巾按壓著莊楊手背上的冒血的針眼。
「大部分的證物已經帶回來了,因為案發地在境外,所以留了一批人在那邊處理現場,這個案子緬D政-府牽涉的人也不少,所以大概後續還需要些時間,反而環島這邊的情況要比境外簡單些。」傅沙停頓片刻又道:「案發現場,也就是發生爆炸的河流周圍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外人的話現在還進不去,而且估計短期之內無法結束……」
言外之意,傅沙想告訴莊楊,你不要去。
莊楊看了看傅沙,他掀開被子穿好拖鞋走到一邊,輕靠在里側的玻璃窗上。
他本來想問問傅沙那條河的具體情況,或者有沒有找到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沒有勇氣問下去。莊楊害怕自己從傅沙口中聽到和其他人一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