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就是個大型超市,兩個人上樓的時候提著滿滿一袋。
談青野不能吃海鮮,莊楊其實很慚愧,這麼多年,居然都不知道所愛的人喜好,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知道他平日裡喜歡做什麼,甚至連喜歡看什麼電視節目都不知道。
不過沒關係,莊楊想,慶幸的是,我們還有好多年。
再者,愛,和那些喜好無關,無論你喜歡什麼,我都愛你。
莊楊脫下外套打量起談青野的房子來。
雖然知道以前對方那種,恨不得把值錢的都擺在明面上的行為不是本意,但看到像是裝修城樣板間模樣的設計風格,莊楊還是有點意外的。
「其實我很懶得搞這些。」談青野換了身衣服走出來笑道:「以前有錢沒地方花,就想揮霍爽爽,現在嘛,覺得很麻煩,不如直接交給裝修公司,隨便照著畫冊搞搞。」
完全低飽和度的色彩搭配,性冷淡的吊燈,大理石桌面,還有玄關處的幾個隨贈擺件,看得出來,談青野和他自己說的一樣,真的不在乎這些東西。
視線盡頭是陽台,邱寧市梅雨季很長,所以小區內並沒有設計成室外陽台。
最上面的架子上突兀的擺了盆鈴蘭花。
鬱鬱蔥蔥,含苞待放,不像是買東西的贈品。
莊楊捏了捏那些花苞,問談青野:「是我送你的那束嗎?」
談青野耳尖微紅,他恨透了莊楊明察秋毫這點,職業病似得,一點蛛絲馬跡都瞞不過。
「……你怎麼看出來的?」
莊楊面不改色的搖頭:「沒看出來,詐你的。」
「……」
媽的,被耍了……
『遷墳』那天,那個還叫做『泉冶』的人不僅帶走了碑前的蘋果,還扯掉了鈴蘭花的一根側芽。其實他當時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拿著那條側芽走了很遠。
後來談青野將丑啦吧唧的鈴蘭種在了搬家贈送的花盆裡。
本以為是個嬌生慣養的玩意兒,誰知道居然病病歪歪的活了三年。
並且還有繼續活下去的意思。
談青野泄憤似得給了那鈴蘭一巴掌:「我不是說了喜歡茉莉麼,為什麼送我這東西,故意的?你這人心眼可真壞。」
莊楊平靜的答道:「嗯,就是不想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