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火鍋仍舊敬業的工作,肥牛和羊肉片不斷的在湯底中翻滾。莊楊俯身關閉了電源,吻了吻談青野的唇角。
「其實小時候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們『第一次』在酒吧見面的那個晚上,你推門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甚至早在警隊的嫌疑人照片中,我就已經認出你了,但是我沒有辦法將那些晦澀的情感宣之於口。」
因為你會逃。
而我也需要時間去確認那些年少的執著是不是所謂的愛,所以閉口不談,壓抑自己的情感是最好的選擇。
莊楊想說的話還有很多,想告訴談青野為什麼自己會在最初表現出過分的『冷漠』,又為什麼心口不一的被他吸引,一次又一次的偏離軌道。
談青野輕輕靠在莊楊的肩膀上,不斷的重複著:「我知道了,別再說下去了。」
我現在快樂的像飛在雲層間。
噓,誰都別來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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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那天,談青野和莊楊回到了環島。
三年沒有回來,下飛機的時候談青野深吸了口氣,略帶鹹味的風還是那樣熟悉,濕潤的空氣無比舒適。
說不思念故土都是假的。
言炎的航班在兩個小時後,談青野想著索性就在機場多待一會。
莊楊在人少的地方打了幾個電話處理工作,談青野喝了太多工廠寄來的咖啡樣品,轉身去了洗手間,但他沒想到,在解手的幾分鐘裡會出現個插曲。
不是什麼旅遊旺季,這邊機場的人並不多。
談青野在感應水龍頭下洗手,他發覺有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這人他見過,以前是跟著宋明混的,後來宋明倒台,以前的馬仔大部分都沒了消息。
最亂那幾年消息沸沸揚揚,即便是警方那邊捂得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人能從細枝末節中發現些蛛絲馬跡。
「……就是你把宋哥弄進去的是不是。」
那人雙目瞪圓滿臉怒意的看著談青野,一雙拳頭攥的緊緊的。
「你是條子的人對吧,你到底害了我們多少弟兄,我他媽弄死……」
『你』字還沒說出口,談青野動作麻利的先他一步,將人按在大理石材質的洗手台上。
洗手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可談青野還是死死的捂住了那人的嘴。
你的名字可以改,聲音可以變化,喜好可以重新培養,可唯有這張臉,最難更改,談青野知道,自己被人認出來是早晚的事,他有這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