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隻薩摩耶從虛空鑽出,恰到好處地充當了白煜月的枕頭。白煜月迷迷糊糊地說道:
「真正的你在說……你一點都不想連結。」
好像一道驚雷劈過大腦,封寒渾身泛起無法言說的刺痛感。心中猶如破開雲霧見明月,這才明白那思緒間那刻意被忽略的情緒。他總是想很多,但從來沒有認清自己。
……
另一邊,長夏長嬴不得不面對潮水般湧來的敵人。
哪怕他和弟弟都解封了一部分,但仍然不足以迎來勝利。
這裡沒有海洋,沒有船支,在群山之顛,穹頂之下,鳥類才是絕對的王者。他們被陸居者放逐得太久,已經忘記了暢意飛翔的滋味。今天他們終於能重返最熟悉的戰場!
「你後退。」饒是如此,長嬴也沒有讓長夏受到半點物理傷害。十一把長刀如同荊棘王冠般矗立在四周。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破冰者高聲喊道。
「呵呵……實在太有趣了……」長嬴伸出手,似要抓住飄落的羽毛,「但我沒有在你們身上看到我的命運。事已至此,我也該呼喚一次救援,不然顯得我們聖子之間太生分。」
「快過來吧。」長嬴將一片冰晶合攏在掌心,「不太聰明的傢伙。」
破冰者們頓時提起十萬分警戒,緊盯著長嬴的動作,隨時阻止他呼叫援軍。
然而長嬴沒有拿任何通訊器,僅是站在原地,靜靜地感受風的來往。
下一秒,夾雜著深海氣息的精神域以他為中心迅猛擴開。人們好像嗅到了濃烈的海腥味,肺部似有一塊大石頭壓著。缺氧的預警從所有人的大腦發出,儘管他們的身體安然無恙。
破冰者們重新集結隊伍,自天空向下衝鋒。
長嬴不管不顧,全身心地沉浸在精神域的擴張中。
數百根剛刺從直徑半米的捕魚器中射出,划過尖銳的破空之聲,像萬馬千軍砸向地面,任對面是鋼筋銅骨都能貫穿。
長嬴只悄悄說:「他一定會聽見……並且排除萬難、不辭辛苦地來到我面前。」
模擬著深海的精神域跨過血流成河的街道,漫過圓頂的建築,沿著風雪一路將所有小石頭黏碎。它浸過群鳥,鳥類立刻發出比烏鴉還要難聽的嘶鳴聲;它壓過某位信徒,信徒立刻寒毛倒豎,與精神體蜷縮成一團,驚恐地往長嬴方向望去。
但這些人都不是長嬴的目標。他繼續擴張著精神域,這種行為對於哨兵來說,就像動物在標記自己的領地。在領地之中,只能有一位話事人,如果不臣服,就得用武力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