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張雪蓮垂首,「是我害了他。」
想起明亮的議論室內場景,想起自己認為很好的話。
「老師,是我的錯。我敢用性命發誓,我真的不喜歡傅老師,我對他只是朦朧的好感。我願意對一切負責,還請你們不要開除傅西延。我才是加害者,他是受害者。」
「你們怕我看到傅老師會想起不好的事情,但他才是受害者,如果真要走一個人的話,要走的人應該是我這始作俑者,請你們讓我回到我該去的地方。」
在張雪蓮說出這一句話後,傅西延站了起來,面色無比平靜地開口。
「該走的人是我,不是她。」
「張雪蓮,我本來就是來實習,提前走與晚點走沒有多大的區別。你還年輕,你從鎮上來到京北附中,你也是很多人的希望與榜樣,你應該有更廣袤的未來,你應該留在這裡。」
……
當張雪蓮把場景一一轉述給雲星瑤聽後,她覺得心中愧疚更甚。
「我明天就想回去了,我……」
雲星瑤直接打斷了她:「你不該走的。」
張雪蓮一怔。
比起傅西延的留下,她以為雲星瑤會更想讓自己走。
「一個老師,居然逼走了一個學生。」雲星瑤嘆了口氣,「老師這身份已經讓他敗的一塌糊塗,你要是走了,他不止被人議論,更會被釘在恥辱柱
上。」
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多數人都覺得,要走的應該是老師。
「而且,你要是走了,他會失望的。」
透過剛剛張雪蓮的敘述,雲星瑤似乎看懂了傅西延的內心,她道出了他隱藏的話語,「他真覺得你很優秀,從小鎮來到京北附中,也希望你不要離開這麼好的教育資源,希望你走向更廣袤的世界。」
「張雪蓮,留下來吧。」
她定定地看著張雪蓮,眼裡一片真誠。
留下來,成長為很好的大人。
以後,在看到他的時候,別讓他失望。
以後,如果可以,能幫他洗刷一下委屈。
-
周天晚上,雲星瑤是失眠了。
翌日清晨,她覺得頭腦有些昏脹,吸了吸鼻子,還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去跑步,然後去參加每周一晨會。
全體師生握起拳頭,看國旗升起,唱著國歌。
「起來,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新的長城……」
雲星瑤唱著唱著,突然覺得眼眶很熱。她想奮不顧身一次,不顧世俗的約定,去為他抗住任何的風雨。
可他們活在世俗之中,她成為不了抵禦外敵的長城,只會成為砸向他的大雨。
一曲歌畢,領導上台繼續開口。
「各位同學,最近我們學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想必大家也有所耳聞。經過校方與警察,以及當事人的問話,我們可以保證——本校絕對沒有發生老師誘哄女學生的事情。」
「但鑑於在社會上造成不好的輿論環境,而且給當事人的心理留下很大的挫傷。經校方與當事人一眾討論,傅西延老師因有事離開學校,不再任職……」
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雲星瑤歸納為三點。
1.傅西延離開學校
2.張雪蓮留校
3.從今天起,男老師不能單獨找女學生談話,查寢也必須有女老師陪同。
領導繼續說:「事情也就這樣,大家不能議論,造謠。要是再被我聽見傳播造謠的,一律處分。」
「好了,不再多說,現在解散,各位同學去吃早點吧。」
話音一落,學生們與老師笑著奔向食堂,所有人又回到了原先既定的軌道運轉。
雲星瑤怎麼也找不到傅西延的影子,她落寞地回到了教室。
明明錯的不是他,可最後離開的是他。
甚至被人遺忘的也是他。
她想過無數次和他分別的場景,或許是在他實習結束,和他拍照時的依依不捨;或許是在這學期某一節數學課,他上完課後,好好地跟同學告別;又或許是在一個午後清晨,按照他的性子悄悄地來到班上看同學熟睡,然後留下一份禮物離開……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
傅西延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以這種,尚未在流言蜚語洗脫冤屈,就這麼無聲地離開。
-
第一節早讀課還未開始。
雲星瑤做了人生當中第二件叛逆的事情。
第一件叛逆的事情是——早戀,呸,頂多算暗戀。
第二件叛逆的事情則——裝病。
她是班長,往日也認真乖巧,而且今天說話有明顯的鼻音,輕而易舉地問馬舒爾拿到請假條,甚至還收到了一句濃濃的關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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