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琳瞪大了眼,冰激凌含在嘴裡還沒咽下去,無語道:「你少誣賴人,這管我什麼事!」
「你看。」鍾粵停下動作,俯身湊近盧琳,眼神曖昧又戲謔,「你剛才開門動作太大,把我眼線都嚇壞掉了,害我現在還得改,你說你有沒有責任?」
盧琳大叫:「鍾粵!你再這樣我就變彎給你看,賴上你一輩子!」
這個女人就是個迷,風情萬種和落拓不羈混合而成的獨特氣質,無論對於異性還是同性都有一種神奇的吸引力。
大二那年,隔壁藝術學院的院草戀她成狂,在校音樂節彈吉他當眾向她表白。
當時的鐘粵就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在全場目光的注視下,她大大方方走上舞台,靜靜聽男孩表白完,甚至還貼心幫他遞了張紙巾,示意他擦擦眼淚。
然後,她勾起唇角,認真地說:「謝謝你的喜歡,可是很遺憾,我剛剛答應了另一個人。」
那晚的風有點大,鍾粵攏了攏凌亂的長髮,只看向台下工科試驗班的才子江丞一人,眼睛裡似有萬千星光。
後排的觀眾自然沒有看清她眼底的光,倒是看見了她短上衣和低腰褲之間明晃晃的一截細腰,白得發光。
誰也沒想到,鍾粵和江丞會一直好到畢業。
鍾粵是江南小鎮姑娘,自小父母離異,她的父親經營著一間小小的鐵件加工廠,給鎮上的好幾家工藝品公司做供應商。
供應商三個字聽起來高大上,實際上,車間裡的環境極其簡陋,鐵皮搭的房子,室內常年昏暗無光。
工人們穿著五花八門的工作服,戴著沾滿油污的髒圍裙,機器的切割聲和焊接的火花迸射聲不絕於耳,吵得人頭疼。
而江丞來則自北方一線城市,書香門第,家世清白,爺爺奶奶都是在某個領域做出過突出貢獻的專家,父母也是高知。
鍾粵和他在一塊從來不打聽他的家庭。
她有她的驕傲和自矜。
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和他真能走到最後,既然結局已定,那麼又何必彼此糾纏太深?
從小到大,她都是個現實主義者,從來不做不切實際的夢。
可江丞就是她私心裡對自己的放縱。他的出身,他的教養,他的智商,甚至還有他的樣貌都是同齡人中的一等一,遇到他之前,她從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人。
既然選擇了喜歡天上的雲,她就早已經做好了會被大雨淋濕的準備。
盧琳問她:「哎,粵,你說你家江丞條件這麼好,你還這麼拼命打工幹嘛?反正等你到新單位當了社畜,自有做不完的工作。」
鍾粵在春招會上簽約了一家雜誌社做編輯,七月份就報到了。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想花他的錢,免得將來牽扯不清。」
「傻女!人家都說男人的錢在哪,愛在哪,現在哪個女孩不花男朋友的錢?你倒好,人家送你個八百的禮物,你恨不得還回去一千,拜託你是系花好嗎?你能不能抽空看看你身後那些排著長隊想給你花錢的男人?」
「不說了,我客戶到樓下了。」鍾粵把墨鏡架在鼻子上,和盧琳擺了擺手。
「哎,你的雪糕!」
「謝啦!等我忙完這兩天請你吃火鍋。」
鍾粵一邊撕開冰激凌的包裝,一邊風一樣地下了樓。
到了樓下,一輛黑色奔馳商務車已經等在那裡。
駕駛位的窗戶落了下來,一個同樣穿白衣戴墨鏡的男人探出頭來:「你是鍾小姐?」
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注意到他大大墨鏡下巴掌大的一張臉,以及顏色好看到像是塗了唇膏的嘴。
「是我。」鍾粵快跑了兩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跳上了車。
可車門還沒來得及關閉,兩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尷尬到失語。
幾秒鐘後,鍾粵終於還是先開了口:「要不,我上樓換身別的衣服?」
她活了二十幾年,實在是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見一男的穿一身白色,最要命的是,他腰間還是根棕色的腰帶,剛好和她的抹胸撞了色。
這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故意穿的情侶裝。
「不用,時間有點趕,我們得出發了。」
男人的聲線很好聽,就是普通話的發音有點怪,不像是中文環境長大的人。
「哦,還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你叫我Felix就好。」男人啟動了發動機,導航開始規劃路線。
鍾粵沒有社交恐懼症,她點點頭,大方拿出手機,開始跟他核對今天的流程。
「所以,我們今天是先去機場接客人,然後帶他們去……」
「流程我都記下來了,你不用重複了。其餘的注意事項你就按我微信里跟你說的稍微走點心就行。」
「哦,好吧。」鍾粵終於感覺有一絲窘迫了。
這男的看著就很不好搞的樣子啊。
正在她心裡預演今天可能的突發狀況時,江丞的電話進來了。
她側過頭去看了男人一眼,輕聲詢問:「Felix,我方便在車上接個電話嗎?」
「你隨意。」
「謝謝。」鍾粵按下接聽鍵,「餵?怎麼了?」
她接男朋友電話的聲音不自覺帶了一點慵懶的鼻音,聽著像撒嬌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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