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佑笑意越來越深,像是在看一隻揮舞著小爪子的貓。
最後,他投降:「好吧,你贏了。」
「還有,」她搶過他的糖盒子,「把我的糖還給我。」
做兼職導遊的,難免就要多說話,所以她的包里幾乎常備著潤喉糖,這款糖是冰冰涼涼的玫瑰花味,含著特別舒服還不會很甜,一直是她的最愛。
就因為昨天一個無厘頭的擁抱,她今天就又是請吃早餐又是給他送糖還要受他嘲笑的,衝動果然是魔鬼,下回再發生這種事,她可不能在路邊隨便撿男人了。
代價太大了。
「鍾粵,怎麼辦,你已經讓我感覺到你的存在是個威脅了,我真怕我控制不住一會兒把車開到荒山野嶺……」何嘉佑的語氣漫不經心的。
鍾粵挑眉:「關於這一點我倒是沒有在怕。」
何嘉佑瞭然:「哦,你是相信國家的法律是吧。」
「不,我是相信何總你不是那種人。你的手是拈花執酒的,不是染血的。何總就算殺*人,也不會為了錢殺人。」
何嘉佑仍是笑,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很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
「剛還說我是個手段拙劣的騙子,現在又說我沒把錢放在眼裡……你不覺得你的認知前後矛盾嗎?」
鍾粵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對。
可是他給她的就是這種矛盾的感覺啊,一身的貴氣,乾的卻都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
洗手間那邊,幾個老外已經向車這邊走來。
何嘉佑的神色突然認真:「好了,我沒笑你,我只是覺得你……覺得你爸挺可愛的。看得出來他真的挺愛你的。」
話音一落他自己就嚇了一跳,開始回想自己上一次對一個人這麼溫柔有耐心是什麼時候。
鍾粵笑笑:「是嗎?」
活到現在,媽媽不要她,爸爸只顧著自己吃喝玩樂,好容易愛了一個男人,到最後只換來一場羞辱。
現在他卻告訴她這些都是愛?
看來,她還是太懂事了些。
她就該學學小說里童年不幸的女主,一天到晚自卑敏感陰暗,才能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認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多混蛋。
「當然,只是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一樣而已。鍾粵,你剛才已經直接喊了我名字了,那我們就算朋友了吧?作為朋友我很想和你說的是,沒有媽媽的孩子並不比別人差,甚至還更好些,因為她們會比那些正擁有的人更懂得什麼是愛。」
何嘉佑的話很暖,剛好觸動到鍾粵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只是,她已經告誡過自己,以後再也不相信男人的鬼話了。
越好看的男人,越會騙人。
何嘉佑這種既好看又八百個心眼的男狐狸,他的話大概也就能聽個10%,再多,她不定會有什麼危險。
況且,他們也只認識了一天而已。
「對不起啊,何總。」
鍾粵鼓起勇氣實話實說:「我從來不和客戶做朋友的,我不喜歡把工作和私生活摻在一塊。謝謝你對我的幫助啊,今天早晨我爸的早餐錢,車費,還有他順人家minibar里的酒水錢回頭你在我的工資里扣掉就好。看導航還有半個小時到目的地了,一會還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你現在就可以交代了。」
鍾粵拿出筆記本,想了想,又把那盒玫瑰潤喉糖遞給了他:「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這盒糖還是送你,我聽你的嗓子確實有點啞。」
「……」
何嘉佑好容易對人真誠一回,卻不想就這麼被澆滅了。
一路上鍾粵心裡其實都在想,何嘉佑究竟會帶客人參觀一家什麼樣的工廠。
按他自己說的,他就是個連車和腕錶以及業務員和加工廠都要借來充場面的不知名設計師,甚至於連她這個「秘書」都是旅遊公司的兼職大學生冒充的,她是真的有點期待他下一步會出什麼牌。
他給她印象太神秘,總是一副慵懶頹廢的范兒,好端端的生意在他這好像也變成了遊戲。
車子進了工業區就一直順著江濱路往東開,他一路都在給幾個老外介紹工業區的成立和發展史。
他的嗓子吃了潤喉糖也沒有改善很多,聽起來依舊有些嘶啞和低沉。
鍾粵靜靜享受著這難得地道的英文口音,像平時睡前用聽力材料磨耳朵那樣。
事實證明,催眠效果的確很好。
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車子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隔著恢宏的大門,鍾粵看見裡面矗立著成排的白色廠房,與周邊的自然環境相融合,看著十分簡約,現代。
唯一奇怪的一點是大門沒有掛牌,讓人看不出工廠的名字。
門口保安似乎認得車牌,還沒等何嘉佑開口,對方就已經笑得春風滿面:「小何總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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