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旅行社請假的那一天,當院裡外聯部部長問她願不願意去校門口的超市做開業促銷小姐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她入學的時候走的是綠色通道,院裡的領導和學生會幹部以及很多同學都知道她家庭條件不好,所以很多好心人都會給她介紹兼職。
超市開業的那一天,她按照東家要求盤了頭髮,穿了身可笑的劣質紅色長旗袍,腳上的高跟鞋很不合腳,沒站一會兒,她的腳趾就被擠得失去了知覺。
儘管這樣,她還是笑得滿面春風,手裡托著裝著試吃蛋糕的托盤不停招呼每一個過路的行人:「女士,這是我們店裡做活動的純天然無水小蛋糕,您看您要不要嘗一下?」
又或者:「同學,今天是我們的開業慶典,店裡還有很多產品做促銷,可以到裡面看看沒有你喜歡的哦。」
對方猶豫了一下問道:「洗衣粉打折嗎?」
「有的有的,好幾個大品牌都打折,今天買的確特別划算!」
站了大半天后,鍾粵的臉笑僵了,腳也快殘廢了。
天快黑了,室外的溫度越來越低,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
她承認那一刻,她是真的開始嚮往平頭大哥所說的有房有車有保姆有司機的奢侈生活了。
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在生命結束的前一刻看到的烤鵝和聖誕樹一樣,沒有什麼東西再比得上它們對她的誘惑。
「鍾粵,你何必讓自己過得這麼累呢?」她自嘲地靠在牆上,偷偷把痛到麻木的腳拿出來放鬆放鬆。
「同學,你這款蛋糕做活動是嗎?」
一個有明顯北方口音的好聽男聲在耳邊響起。
鍾粵倏地抬起頭,一隻腳甚至還在鞋子外面。
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江丞就這樣突如其來地闖入了她的生活。
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刻,烤鵝和聖誕樹瞬間都失去了吸引力,她仿佛生出了無限的勇氣反駁平頭哥:「你說的不對,男人長得帥這一點,永遠永遠都很重要。」
「同學?」看著她失神的樣子,江丞輕咳了一聲,再次開口。
「啊,是,這款蛋糕做活動,買來做早餐蠻划算的。只是,你怎麼知道我是同學?我們之前認識嗎?」鍾粵疑惑道。
江丞臉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語氣卻是淡淡的:「嗯,上個學期見你在學校食堂收拾過碗筷。」
鍾粵從沒覺得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有什麼難為情,可這一次,在一個陌生的男孩面前,她還是紅了臉:「哦。」
「不幫我介紹一下這款蛋糕參與的是什麼活動嗎?」
鍾粵定了定心神,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好啊。」
她一直都承認,她和江丞的愛情是極其浪漫和純粹的。很多人分手後,都喜歡將對方貶低得一無是處,用以樹立自己受害者的形象。
可江丞在她這裡沒有過錯,她也不忍昧著良心非要把髒水潑到他身上。
所以,面對BBS上的那些風言風語,她可以選擇沉默。
反正還有一個月不到,她和他就要相繼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那麼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怎麼看她又有什麼重要?
和何嘉佑在里相視而笑的那張照片被有心人發到學校內網的那天,她還特地登上灌水區看了一眼,那上面關於她和江丞的流言沸沸揚揚,越傳越離譜。
有個妹子言辭很犀利,直接朝她喊話:「外語學院的那個尤物,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的腳被劣質的高跟鞋磨破連路都走不了的時候,是誰背你回的學校?」
盧琳咔嚓一聲咬了口蘋果:「我真想順著網線爬過去把她脖子咬斷!」
鍾粵笑。
笑自己,也笑盧琳太大驚小怪,大晚上不睡覺非要在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她懟人家半宿最後還把自己氣夠嗆,這是何苦來?
人家江丞畢竟是學霸型校草,有幾個一直對他暗戀而不得的小迷妹不是很正常。
她已經很久沒登錄內網帳號,不過那一天,為了盧琳,她還是想起了密碼。
她用鍾粵的大名在那個妹子的帖子下淡然回覆:「是江丞背的,怎麼了?」
妹子似乎是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氣得字都打錯了:「那你怎麼忍心這麼對他!憑江丞這樣條件,他想要什麼樣的女朋友沒有?可他偏偏選了你,一個窮到在學校食堂刷過碗的村姑!怎麼現在攀了高知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鍾粵糾正她:「或許你說的是高枝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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