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他不好意思,鍾粵心裡很想笑,但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何嘉佑,但願你給我準備的是驚喜而不是驚嚇。」
何嘉佑不答。
然後就是她被他擁著雙肩走進了室內。
「我讓你睜眼你才可以睜哦。」他不放心地囑咐。
「放心,我不會作弊的。」
又走了十來步,他才帶著她停下來。
「好了。」
鍾粵慢慢將眼睛睜開。
可是下一秒,她就愕然用雙手捂住了半張臉。
她曾在心裡預設了一萬個可能出現在她眼前的場景,其中包括但不僅限於滿屋子的鮮花,一整個陳列架的名貴包包,綁著氣球的豪車鑰匙等等。
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呈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幅巨大的油畫。
在藝術上,她無疑是絕對的外行,但天秤座在感受一件事物的美感和情感內核上往往有神奇的能力。
只一眼,她就看出了畫中那個奔跑在開滿鮮花的山谷中的白裙女孩是她。
畫畫的人顯然很善於運用色彩和光影,畫中澄澈的天空、綿延的原野以及動態的人物層次感分明,氛圍感十足。
儘管隔了這麼遠,鍾粵都仿佛感受到了山谷里流動的風,迴蕩在空氣中野花的香氣,以及姑娘的髮絲拂過指尖的溫柔。
好灑脫,好浪漫。
「這是你畫的?」
「嗯。」
「你什麼時候畫的?我怎麼不知道?」
「工作摸魚時候畫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沒提畫筆了,這幅畫我斷斷續續畫了一個多月,手都累疼了。不過,看見你這麼喜歡,這一切都值了。」
鍾粵半開玩笑道:「何嘉佑,你對我這麼好,等咱們合約結束的時候,我會哭死的。」
他萬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氛圍里說這麼掃興的話,眸色一深就把她抱進了懷中:「合約什麼時候結束,我說了算。」
鍾粵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一躲,「何嘉佑,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當真又如何?」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對我當真的?」鍾粵眯了眯眸子。
「第一次見面你穿著白色衣服從宿舍樓走出來的時候。你都不知道,你當時的那個自由又熱烈的樣子對一個風象星座的男人有多大殺傷力。」
「還是一見鍾情?」
「嗯,始於顏值,終於性格。這個答案滿意嗎?」
他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
鍾粵的睫毛立刻如被驚擾的蝴蝶一般劇烈一顫。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漫過心頭。
「何嘉佑,其實我也有禮物送給你的。」她低聲說。
「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可是很快鍾粵就後了悔。
她要是早知道她穿真絲吊帶裙的樣子對一個風象星座的男人殺傷力也那麼大的話,她絕不會自討苦吃。
折騰了大半夜,她終於熬不住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這個初嘗情慾不知饜足的可惡男人!他是公司老闆可以睡足了再起床,能不能考慮下她這個打工人艱難啊!
可是第二天鍾粵被鬧鐘吵醒的時候,床上何嘉佑已經不見了。
她太累了,竟然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打開手機,她才看見他的留言,顯示時間是早晨六點半。
「鍾粵,我臨時要飛烏市出個短差。你在家要乖乖的,房子裡缺什麼東西等我回來咱們再一塊去買,這兩天你還是住回到酒店那邊吧,至少吃飯方便一點。」
還真是個完美情人……
只是,這麼會撩的男人怎麼會二十幾歲還是張白紙呢?難道真像他說的以前碰到的女孩都入不了他的眼?
鍾粵撇撇嘴,對此表示嚴重懷疑。別人不說,張梓希不就是美女一枚嗎?
他未免也自視太高了吧!
可昨天他的生澀和笨拙又不像是裝的……
算了,管他呢。
他說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