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如果公司里的某位同事也出現同樣情況,她頂多只會出於人情世故假意關心一下,絕不會像此刻這麼慌亂。
鍾粵對自己這兩天即使在工作的時候也在惦記著他這件事無法釋懷。
她已經不是一個情感小白了,她非常清楚一個女人如果對一個異性出現了這種在意的感覺意味著什麼。
當初選擇和江丞在一塊的時候,她就已經預知了和他的結局,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進了去,最後果真死得很慘。
同樣的錯誤,她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
和江丞,如果她當初能夠放得下尊嚴同意和他遠赴重洋一走了之,說不定還能博一個可能性。
但是跟何嘉佑,她怎麼博,又拿什麼博?
她和他之間隔著的,是從她頭髮上五毛錢的發圈到他媽媽手腕上的翡翠絞絲鐲,是從她身上的地攤貨到他身上的高奢時裝,是從地球到銀河最深處的一顆耀眼恆星的遙遠距離。
更是階級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她能怎麼辦?
江丞的真心她至少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得到*的,而何嘉佑?他那雙桃花眼估計看路邊的狗都一樣深情,認真她就真的輸了。
因為生病,何嘉佑沒回酒店,而是住到了蘇聞禮位於市區的房子裡,由私人醫生守著。
「蘇先生,Felix怎麼樣了?」
進了門,鍾粵來不及放下行李,就急切地問道。
蘇聞禮不情不願地幫她找了拖鞋:「醫生剛給他掛了水,人已經睡著了。」
蘇聞禮家不算太大,但也有好幾個房間,鍾粵巡視了一圈,也沒看出來他人在哪裡:「醫生怎麼說?他怎麼連著發燒了兩天還燒這麼高啊?」
「醫生說是流感,傳染性挺強的,一會兒別忘了戴口罩。人我交給你了啊,公司還一堆事呢!吃飯什麼的你自己看著辦,我家廚房雖然沒開過火,但鍋碗瓢盆什麼都不缺,樓下超市可以送菜,回頭我把他家電話發你微信。」
鍾粵點點頭:「謝謝啊。」然後又反應過來:「咱倆好像沒有微信吧?」
蘇聞禮輕哼一聲:「那還愣著幹嘛,你掃我啊。」
「哦。」鍾粵看了眼他手機屏幕上的二維碼,然後才手忙腳亂地掏出了手機。
「醫生一會兒就上來給他換藥。」
「知道了。哦,他人在哪個房間?」
「那兒。」
蘇聞禮終於下樓去了。
鍾粵進洗手間洗了手,這才躡手躡腳地來到了何嘉佑休息的臥室。
門虛掩著,她只輕輕一推,就看見了輕皺著眉躺在床上他。
輸液管里的液體滴滴答答,而他穿著黑色的家居服,面色蒼白,連嘴唇都是皸裂的。
她從沒有見過這麼狼狽的他,心裡突然密密匝匝都是歉疚,要不是因為她,他那晚也不至於被那場大雨淋到。
不知道夢裡見到了什麼,他的睫毛一直在不安地眨,手指也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不停地在虛空里輕輕動著。
鍾粵見狀立刻毫不猶豫地將他的手握在了掌心,試圖給他一點安全感,他的手真的很燙。
「別,別丟下我。」何嘉佑無意識地嘟囔著。
鍾粵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把耳朵靠近他的唇:「你說什麼?是要喝水嗎?」
「媽媽,別不要我。」這一次,他的聲音清晰了很多。
鍾粵的心臟立刻沒來由地一抽。
她搞不清自己是在心疼他,還是因為同樣被拋棄的經歷而和他共了情。
「要是我沒有把你的阿貝貝扔掉就好了。」
鍾粵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可是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這人還沒壞到那種程度。其實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你的,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羨慕你的家世什麼的,我是羨慕你就算恨一個人,還能有個具體的對象,不像我,連恨都無從恨起。我那個媽,可是二十幾年都沒有回來看過我一眼。」
「那你還想找她要個答案嗎?」
「要個答案?」鍾粵笑著搖搖頭:「算了,我怕失望。」
然後她才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驀地抬頭看向何嘉佑的臉:「Felix!你醒了?你怎麼樣,很難受吧?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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