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換成是我呢,鍾粵,有一天你會為我回頭嗎?」何嘉佑不知怎麼就冒出來這一句。
「你……」鍾粵本想脫口而出的是……你又比他特別在哪裡?
但是一想起她答應過他要給足他想要的情緒價值,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我希望我們永遠不會有需要回頭的那一天。」
何嘉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宛如萬千星光灑在湖面上,絢爛而迷人,「所以你心裡是有我的,對嗎?鍾粵,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麼鐵石心腸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鍾粵咬咬唇,不知他這句話她該怎麼回答。
「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正式開始交往好嗎?將從前的一切都推翻,我們不再是什麼秘書和老闆,不是什麼合約情人,我們就是簡簡單單的男朋友和女朋友,一起好好的走下去,好嗎?」
「可是……」鍾粵的臉頰上染上了一片緋紅,「你覺得在這樣的氛圍里以這樣姿勢說這樣一番話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你難道感覺不到我的愛意嗎?」
嗯,他的愛意的確挺洶湧的。她絲毫不懷疑他這一刻的真心。
可這又能怎麼樣呢?她向來知道,男人的愛和欲是可以分開的,只是女人總是喜歡將它們混為一談。
就算他是認真的,他又拿什麼來為這段感情負責呢?她又拿什麼來表達她的誠意呢?難道她還要繼續心安理得占著愛情里的便宜,向他無度地索取嗎?
她以為的真愛,是兩個人始終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彼此相互珍視和付出。可是她一個月工資連一瓶高檔香檳都賺不來的小職員,又拿什麼去還還清他在她身上花的每一分錢呢?
「何嘉佑,你再這樣我可就當真了啊。」她笑得燦爛,甚至還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子。
可任誰,都看得出她的敷衍和漫不經心。
「鍾粵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我是不配得到愛的孩子。我爸媽之前口口聲聲說三個兒子中最愛的就是我,可也說把我送人就送人了。」
他眼角的淚一顆一顆落在她的臉上,又慢慢流到她的唇間,鹹鹹澀澀。
不配得到愛幾個字讓鍾粵不知不自覺跟著共了情,他的真誠讓她甚至忘記了要是真答應和他交往,要面臨什麼複雜難題。
窗外已泛起魚肚白,可她竟然毫無睡意,腦子反而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把我丟掉之後,我那個媽又頂著高齡生育的風險生下了何念念。我猜,他們一定是期許再生一個兒子的。再多一個兒子,那送走我這件事就可以假裝沒有發生過。要不是……」
何嘉佑吸了吸鼻子,「要不是二哥意外死亡,他們應該壓根兒就不會想起來這世上還有我這麼個多餘的人。」
「別想那麼多了。」鍾粵抹掉他臉上的眼淚,安慰道,「好在你養母還是挺愛你的。」
「你說Lizzy女士?她啊,可能跟你想得不太一樣。鍾粵,我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那種溫暖的,有人疼有人惦記的家。」
「嗯。」她心中酸澀,卻又沒辦法給他更多承諾。
「我會努力守護好它的,你相信我。」
「嗯。」
鍾粵點點頭,她當然相信他。
只是,他所說的那個家,不一定和她有什麼關係罷了。
「以後我們有話都直接和對方說好嗎?」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很輕很柔,也很引人沉淪。
「嗯。」這一次,她鄭重點頭。
「寶貝,你好乖。」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卻不知道怎麼就勾起了鍾粵的羞恥心,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能跟我說說你嗎?」
他們換了個姿勢,各自平躺在枕頭上。
「說什麼?」鍾粵想起了那個餓著肚子蜷縮在黑暗裡的小姑娘,以及在荒野中差點被壞人欺負的少女。
「說說你是怎麼長大的,都遇見過什麼樣的人。」
鍾粵看著天花板,語氣平靜,「我沒見過我媽媽,你是知道的吧?」
「嗯。」
「人陷入泥潭總得想辦法自救嘛,她沒做錯什麼,是我爸那個男人太糟糕。」鍾粵笑笑。
「其他的也沒什麼,一晃就這麼大了。家裡雖然一直不寬裕,但我爸還是疼我的,從來沒說過不讓我讀書。總歸他有一塊錢我們就花一塊二,他沒錢我們就一起餓著。我爸就是沒文化且認知有點低,但人不壞。」
何嘉佑點點頭,「難為他竟然把你養得這麼好。」
「也不算好吧。何嘉佑,我上中學的時候差點被人在上學路上侵犯。」
「你說什麼?」何嘉佑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忽地一下起了身,唇線繃直,「那你有沒有受到傷害?那幫孫子受到法律制裁了嗎?你怎麼不早跟我說,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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