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見面的地方是公園,雖然兩人身處的位置還算僻靜,但萬一碰上個什麼路人也不好。
何嘉佑貼近她,輕聲問道:「她們對你好嗎?」
「什麼?」
鍾粵心思還在別處,壓根沒聽清他說什麼。
「我問,你那個媽,還有她那一家子,對你好不好?」何嘉佑斜睨她,「別以為人家肯給你花點錢就是好人了,這點錢,比起你前二十幾年受的那些苦,算什麼呀。」
鍾粵心中一酸,頓時有些想哭。
嘴上卻不服輸,「就是,主動給人花大錢的,肯定都有企圖。」
何嘉佑聽出她在指桑罵槐,卻也不惱,仍是笑:「我承認,我就是對你有企圖,從在你們宿舍樓下看見你那第一眼,就想你做我女朋友了。」
鍾粵紅了臉,「真夠色的。」
何嘉佑不以為意:「食色性也,我就不信,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心裡一點別的想法沒有。尤其是,面對的還是位美人,大美人。」
「煩不煩?」
「煩,快煩死了。」何嘉佑手指繞著她的頭髮,「你說這三年怎麼這麼長,這錢怎麼這麼難賺。這麼下去,我到底什麼時候能還清何世雄的一個億,給自己贖身啊。不給自己贖身,我要怎麼才能娶你。」
鍾粵笑:「所以這兩千萬你要收下啊三哥,就當我投資我們倆共同的未來。」
「算了吧。」何嘉佑散漫站起身,「分手了還把錢要回來,那還算什麼男人。我何某人掉不起這個價,明天我就給你轉回去,你先拿著,萬一我真失敗了,咱倆就用這筆錢私奔。私奔到斐濟,大溪地,或是摩洛哥去,怎麼樣?」
鍾粵輕嗤:「倒是會挑地方。」
何嘉佑笑:「那當然。」
兩人抱著愛醬慢慢走下緩坡。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分別才是他們的日常。
回去的路上,他又問了好多遍,鄭靜嫻對她好不好,陳洛初有沒有欺負她。如果不好一定要告訴他,他自有辦法幫她出氣。
於是她只能又承諾了很多次,「真挺好的。你別惦記我,我這樣的,在哪吃得了虧?」
何嘉佑戳了戳她的頭:「你啊,就是看著精明,實際上底線像彈簧。」
鍾粵說:「那你等我觸底反彈。」
何嘉佑擺擺手,「可別。我還活著呢,輪得到你衝鋒陷陣?你好好的就行,她們給錢你就花,反正你不花就便宜陳洛初了,憑什麼?」
「知道啦!」
鍾粵在機場的地下車庫裡回憶著和何嘉佑有關的一切,哭花了妝,直至朱亦安打電話過來,說晚上家庭聚餐,讓她早點過去。
她下意識問:「怎麼突然聚餐?」
「今天小年啊小姐!」
鍾粵這才想起今天已經臘月二十四了。
又問都有誰。
朱亦安說,鄭總安排的,大概率就是兩家人都要到場。
鍾粵默然。
她說的兩家人,指的自然是鄭家和陳家。她永遠忘不了陳洛初的哥嫂第一次見到她時的表情,毫不誇張地說,舊社會的地主遭遇下山打劫的土匪,最多也就是那個反應了。
完全的大驚失色。
其實也不難理解,在他們眼裡,她就是個突然冒出來分錢的,換誰心裡能舒服。
陳洛初的爸爸面上對她倒是客客氣氣,但偶爾投過來的眼神也是深邃而複雜的。
也是,一般的男人連自己的女人愛過別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她跟別人的孩子。
愛屋及烏這碼事,並不是誰都有的胸懷。
但這一切還都不是鍾粵排斥和陳家人見面的原因,主要是她實在看不了鄭靜嫻的隱忍。
也不怪陳洛初當初抱怨為什麼要把本來屬於她的豪宅讓給她哥,鄭靜嫻對陳柏宬夫婦,是真比對親生子女還要體貼包容。
哪怕人家一直掛著臉,她也始終如一,沒有絲毫不悅。
鍾粵有些猶豫,「我就不去了吧。」
「幹嘛不去,都是一家人,難道一輩子不打交道?你還真想在MIX跟普通員工一樣慢慢往上爬呀?」
鍾粵有些奇怪,「這跟我吃不吃這頓飯有什麼關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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