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方知安和他說過自己家裡的事,但只是草草提了個大概,並沒有說的太詳細。
方知安對霍覓說自己父母早年離異,弟弟跟了父親,並且他們之間關係不太好。他們都是聰明人,霍覓知道方知安不想提,因此後來沒有多問過一句。
「他們是生活在一塊兒,但陳建,也就是我爸其實不太管他。」方知安彎腰,把腦袋靠在了膝蓋上。
圈圈察覺主人心情不太好,繞了幾個圈跑到方知安腿邊乖順地坐了下來。
「所以你弟弟打電話來和你說了什麼,」霍覓眼底划過一絲陰霾,但語氣還是柔軟,「學長,你心情都不好了。」
方知安搖搖頭,嘴角抿起:「他沒說什麼,就是問我要錢,我沒那個義務,所以也不打算給他。」
「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霍覓很敏銳。
方知安看了眼身邊的人,目光定在了某一點:「我也覺得不對,但剛開始我怎麼問他都不說,到最後沒辦法了他才肯承認。」
「他去賭博了,而且還欠了一筆債。」
方知安手心緊攥,似乎是沒想到陳知洋才上高中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父母離異早,他和陳知洋接觸的不多。最開始方知安陳知洋偶爾也會去舅舅家,方知安想做個好哥哥,處處體諒照顧,拿出自己僅有的零花錢給他買這買那。
但不過短短几年,陳知洋就把陳建那些惡習學了個乾淨,甚至直接在舅舅家偷起了東西,還趁人不注意掐方奕文的胳膊,掀她的裙子。
那之後方知安不再和他親近,只力所能及地提供一點生活費。
「那你準備管他嗎?」霍覓問。
「不管,這是他自己的事,」方知安語氣果決,「我每個月都有定期給他和陳建打生活費和贍養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霍覓問:「你是擔心他們會找上家裡來嗎。」
他不動聲色地把自己和方知安劃在了一塊兒,此時此刻,他們才是家人。
方知安被說中了心思,語氣沉悶地說:「嗯。陳知洋早晚瞞不下去,陳建說不定還會找到學校去。」
「那你準備怎麼做?」
「他們要是真的敢來鬧,那我就報警。」
霍覓平時在方知安面前把自己收斂得很好,幾乎沒什麼脾氣,但現在他的笑卻不達眼底。
他的手覆上方知安的手背,兩枚戒指交疊在一起。
霍覓說:「這個事交給我吧。」
方知安詫異轉頭,他並不想把這個麻煩推給霍覓。
「這本來和你沒關係,你......」
「怎麼和我沒關係,」霍覓笑了笑,「領證之後我還沒好好問候過小叔子和岳父呢。」
「學長,你就交給我吧。對付無賴要用無賴的辦法,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影響到你的。」霍覓安撫性地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方知安的心一下軟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訥訥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