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安很早就不和陳建直接來往,對這些一無所知。
他聽著霍覓的話語渾身一僵,眼前又浮現起那個男人混濁暴戾的眼神。
「然後呢?」
「他之前給受害人家屬塞了點錢,那邊被他逼著息事寧人,我只是派人和陳建說清楚了這事。」霍覓簡單解釋,而那些事關威脅,或是他的另一面卻並未展露。
霍覓還沒有萬全的把握,他擔心方知安會因此對他生出怯意,因此之前他也沒有主動和方知安說起過這件事。
懷裡人久久不語,霍覓的心都變得忐忑起來。
良久,方知安輕嘆了一口氣,他仰頭,安安穩穩靠在霍覓懷裡。
「麻煩你了。」方知安的語氣有點低落,「如果真要做什麼,你不用留情面。」
剛才的瞬間,他想到很多人,舅舅一家,陳知洋,還有媽媽。如果他的父親不是陳建,那他們這個家庭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他偏偏是陳建的兒子,他們流淌的血都是一樣的。
方知安厭惡這一點,卻無力改變。
霍覓察覺到他的心情變得低落,手掌攏上了方知安的後頸:「晚上不說這個,我們說點別的。」
黑髮在他之間輕動,很柔軟,像方知安這個人一樣。
「別的是什麼?」方知安任他動作,像被抓住後脖子的貓似的眯起了眼。
「別的麼,後天我們出去吃個晚飯吧,」霍覓笑著說,「學長,我的朋友都很想見見你。」
第23章 可以親嗎
「見我?」
方知安沒想到這一茬,他身邊的交際圈不廣,關係真正親近的朋友也只有餘思雨一個,其他不過是點頭之交,因此霍覓說自己的朋友想見他時,某種陌生的感覺陡然騰升。
和霍覓待在一起,他只覺得合拍舒服,霍覓從沒提過二人之間的差距,也沒讓方知安感覺到任何居高臨下的俯視。
霍覓早上和他一樣想賴床,上班一樣會摸魚,晚上兩人湊在一塊兒吃烤串夜宵,霍覓還被辣得斯哈倒吸氣,方知安有時候都很恍惚:
現在老闆都這麼平易近人麼?
「到時候人多嗎?」方知安問。
霍覓算了算,說:「不多,算上我們倆也就五個人。他們三個都算我發小,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都是熟人。」
聽霍覓說著,方知安忽然從記憶里翻出了一份協議,那是霍覓在他們結婚那會兒擬的。其實方知安只要想,他現在擁有的資產完全足夠他放肆地躺平。